扶西扶额:“算了先别说了。”
十一点点头。
好在她接受的很快,如今扶西山仙气渐散,没有人识的动物适时迁徙本就正常,主要还是自己无法给人家提供庇护。
扶西去看那男人。
桑树愈发干枯了,红绸挂着的人在风中轻轻晃动,似乎也瘦了不少,居然还没死。
“你命真硬。”
扶西站在他面前,抬起他垂着的脑袋,打量了一会儿,指尖传来的温度有些烫起来。
扶西眨巴眨巴眼睛,带着试探的意味:“快醒吧。”
话音刚落,面前男人的眼睛便兀的睁开了,长睫一扫,眼中满满的疑虑,他呼吸变得粗重,一双剑眉紧接着蹙了起来。
扶西被他吓了一跳,立时撤了手,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之前怎么折腾都不醒,这会儿说了两句话倒是醒了,真是个怪人。
“你是谁?”
男人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清晰的话,他眸光闪动,似乎是被自己的声音惊了惊,眉头染上奇异。
扶西冷哼一声:“你这是在质问我?”
她双手抱胸,“你偷了我的东西,居然还有脸来问我,我还没审你呢。”
献流眸中疑色更深,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坠落前的满天霞光中,他奉命前往东海之滨绞杀异兽饕餮,原本占着十分优势的战机急转直下,他被饕餮击中要害,坠进了天河,然后,然后……
是了,他被捅了一刀,不,两刀!还被蒸煮炸煎,差点被吃了。
他偷了什么……
他头痛欲裂,手腕上传来更明显的痛感,他被吊在这里,不知多久了。
昏过去之前,他似乎食用了一株灵草。
“一株灵草罢了,你放我下来,我还你十倍,百倍,都可以。”
扶西听着他那轻飘飘的语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灵草?这小贼居然把她的真身叫做灵草,哪有长成那样的灵草!那是树!大树!桑树!
“那可是我的真身!”
扶西咬着牙,“若非如此,你早就死了!”
男人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手指动了动,眉间的诧异被他不动声色地掩盖过去,他清了清嗓子:“那,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扶西听完都快撅过去了:“我救你了吗?我可没想救你,我就不会救你!”
“那便是我自救了。”
献流脑子乱作一团,这具身体十分僵硬,修为尽失,连个小小的山君都奈何不了,他盘点着前段日子的种种经历,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以至于忽略了扶西口中翻来覆去的真身。
等她说了不知几遍后,献流才回过神来:“真身?!”
下界仙山多有山君坐镇,这些山君多是山中活物修行而成,与他们这些生来就是仙胎的大有不同,真身于他们而言,重要程度与元神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