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不做贼心虚吗?】托猫身的福,他的视力比当人的时候好不少,【要不是心里有鬼,怎么会一听见褚雪镜要回来就不找猫了?】
他缩在柜子里按兵不动,悄然观察着女人的动作。
春茵根本不敢直接接触那只碗和地上滩流的黑色液体,蹲下去犹豫再三只是扶起了碗,直到听见脚步声渐近,门被推开,才作势要去擦的模样。
“春茵,”
褚雪镜果然叫住了她,“你在做什么?”
春茵转过身来朝着褚雪镜跪下,“回小姐,奴婢进屋打扫卫生,发现地上倒了一只碗,正要收拾。”
“碗?”
褚雪镜眸色不明地打量了她一眼,悠悠走上前,“什么碗让你这般紧张?”
她瞥了一眼春茵悄然冒出却不觉的冷汗,似是调笑道:“瞧瞧你,冷汗都下来了。”
春茵无暇去管什么冷不冷汗,她目光凿凿地抬头望着褚雪镜淡然自若的神色,一股无形的寒意如跗骨之蛆爬进髓骨。
二小姐……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还愣着做什么?”
褚雪镜随意瞟了一眼流在地上的黑水,“赶快收拾了吧。”
怎么会就这么揭过了?春茵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喉咙已经干涩得不成样,“这水……”
褚雪镜:“嗯?”
“这水里有毒。”
春茵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道,“奴婢亲眼看见的。”
褚雪镜闻言脸色微沉,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需要亲自证实,“你看见了什么?”
春茵咬唇,睫毛抖得厉害,欲言又止。
惯用的吊人胃口的招数,可惜她每次还得配合一二,对方才演得下去。褚雪镜叹了口气,给她喂了一颗定心丸,“看见什么说什么,我又不会怪你。”
得了这句话,春茵才像是鼓起了勇气,以往清亮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奴婢亲眼看见秋芝姐姐…将这只碗放进小姐房里。”
褚雪镜望着那滩黑乎乎的水,索性在梨花案前坐下,单手支起下颌,问:“秋芝呢?我不是让她留下照顾金雪么?”
“小姐,”
春茵直起膝盖膝行到她脚边,甚至忘记规矩十分恐慌一般抓住褚雪镜的裳衣,“奴婢真的看见了!”
她脸色青白,嘴唇也没了血色,微微发着颤,“秋芝姐姐想毒死金雪!奴婢亲眼所见!还有院里清扫的婢女也看见了!”
她话语笃定,并不像临时起意的布谋。
褚雪镜轻垂下眼,将她面上的惊慌失措一览无余。
这哪里是慌张,分明是胸有成竹,待君上钩。
怪不得用这么明显的毒放在她房里,原是在这等着她呢。
有误我们小猫才听不得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