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恩兰出乎意料地平静,被手捏得皱巴不成形的帕子却暴露了她的紧张,“秦大夫,这是何意?”
秦合欢:“寒毒啊!此毒性危且无药可治,过去的大夫不曾告诉过你们么?”
即便三人神情不改,秦合欢依然从他们身上察觉到骤然的松懈感。乔恩兰幽幽道:“秦大夫,我们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一直瞒着雪镜罢了。”
秦合欢看着她,乔恩兰面皮舒展,信信而谈,“雪镜这孩子从小便体弱,九岁那年又遭歹人报复染了寒毒,是我们亏欠她的。”
“这么多年我们从未放弃过为她医治此毒,可大夫们都束手无策,我们不敢让雪镜知道,不然她……”
乔恩兰无奈地摇了摇头,未尽之语满是一位人母对孩子的真心疼爱,“秦大夫,您和我们说这些,可是有法子治此毒?”
“只要能治好镜儿,”
忠远侯深沉道,“什么条件我们都能答应。”
“是啊,”
一直默默不言的褚玉霜竟也开口了,殷切地说,“只要能治好二姐……”
她忽然想起什么,惊讶捂唇,“那日在如意楼……和二姐一起的便是秦大夫吧?”
秦合欢似是也回忆起来,轻笑道:“应是我了,那日我走得匆忙,不曾见到三小姐。”
“二姐找秦大夫是……”
褚玉霜说了一半,似是意识到不妥,无措地看了忠远侯夫妇一眼,又弱弱垂下头。
秦合欢:“其实二小姐已经猜出自己中毒了。”
“这孩子……”
乔恩兰手里握着巾帕痛心般抵着自己的胸口,“她找您是……?”
“自然是为了治病。”
秦合欢道,“我曾在江湖行医,二小姐打听到后便来问我有没有治寒毒的法子,可惜……”
秦合欢眉目染上忧愁,“此毒只能□□,无法根治。”
“秦大夫,”
乔恩兰眼中含泪,急急上前两步抓着秦合欢的手,“我知道您医者仁心,是个有本事的大夫……您帮帮雪镜吧,就是帮她缓解此毒也是好的。”
秦合欢犹疑,“这……”
“秦大夫,”
忠远侯及时添了一把柴,“只要你肯为镜儿治病,本侯可允你月例三十两。”
三十两已是寻常百姓一年的收入了,更何况是每月三十两。秦合欢难掩欣喜,却还是装作纠结犹豫的模样。
世间唯贪财之人最好解,乔恩兰不免露出几分真切的笑容,“秦大夫,您就答应吧。”
秦合欢眼神一动,显然已经迫不及待,面上却难言再三,咬牙点了点头,“侯爷、夫人,你们放心,二小姐的病我定会倾尽全力。”
尽不尽力的,总归是治不好,谁又知道呢?
她这边刚承诺,房中便传来细微的响动。
秋芝肿着核桃眼打开门,凄戚的面上终于露出笑意,“侯爷、夫人,二小姐,小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