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三年里的自己,肯定不会找她问这些吧。
但现在的她,是真的想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的,她在意哥哥清清白白的名声。
而俞娘早就不信男情女爱,可看着成婚三年还能清澈如初的许清妙,她也难忍羡慕,甚至掺杂着不可回头的悔。
不忍再看,她先撇开了头。
许清妙被她的眼神震撼,那样一双美丽的眼睛,却饱含复杂与挣扎,看了令人心生怜惜。
“俞娘,你跟着二哥会过得很好的,他可能给不了你一心一意的宠爱,但他能让你活得更自在的。”
俞娘没再看她,只颔首道谢:“谢谢少夫人,您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人。”
月色溶溶,暗香浮动。
许清妙泡过药澡,换上清凉的天蚕丝小衫,搭配一条丝绸薄裤,正披散着黑发站在窗边乘凉。
屋外的栀子花不知何时悄悄开了,幽幽的清香随风吹来,屋里伺候的丫鬟都已退下,无人打搅。
许清妙看了眼同样洗漱好,正端坐在小桌旁看信的许恪,一双眼睛专注而平静,信里大概说了什么不大好的事情,好看的眉锋微微蹙起。
待他看完,修长的手指捏着那信纸凑到火烛上,点燃丢进了洗笔池里,转瞬即逝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有一瞬的肃杀之气。
许清妙心中触动不由走近,出声问道:“哥哥,可是遇到麻烦事了?”
许恪轻轻摇头,黑眸看向她,自然地伸出手将她拉近身前,轻声回答:“不麻烦,跟我们关系不大,烧了就好。”
他不会告诉清妙,那是一封关于大皇子结党营私的弹劾信,他猜送到他手里的也只是这些弹劾信中的一封,今晚接到这封信的人肯定不止他一人。
他不准备理会,就当他从没见过。也不管他如今是不是太子侍读,他都不会主动卷入党争或者皇子的皇位之争。
许家只做纯臣。
许清妙颔首,哥哥不愿说的事情她不勉强,左右不过是公事,她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她推了推他的手臂想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却被他一把扶住腰侧坐在了他的膝上。
“哥”
她靠在他怀里想挣扎,还不习惯被他像小孩子似的抱坐在怀里。
“别动,我们说会话。”
许清妙抬眼看他,光洁的下颌往下是随着说话而滚动的喉结,那里与自己是不同的模样。
她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处,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跟他说话上,嘴上却应接道:“哥哥想说什么呢?”
许恪低头看着她作乱的手,无奈只能任她指尖拂过,似乎拂过的是他的心尖,几次后,实在忍不住抓着她的手锁在手心,克制地低声说道:“想不想去京郊观星台,这几日天气晴朗少云很适合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