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低头继续读书,没再理他,许恪谢了恩告退。
屋外太子近侍带着人急匆匆地赶来,路过许恪时,匆匆瞥了许恪一眼。
很快屋里传来近侍近乎恳求的声音:“殿下,还请您可怜奴才,赶紧去找陛下求情吧,大皇子一党拿出了铁证指证国舅爷陷害皇子、蛊惑太子呀,陛下在朝会上发了好大的火,可还是拖着没有发落,就是在给您去营救的机会呀”
许恪没再听下去,只皱着眉匆匆出了宫。
皇帝正值春秋鼎盛,太子也是早就立下,大皇子怎么可能愚昧到此时争太子位?国舅又如何会这般急不可耐地要对付大皇子?
只怕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而且这事还与陛下有关。
再联想到前面几次见到陛下时,陛下眼底若有若无的急迫。
许恪心下一沉,一个隐约又可怕的猜测浮现。
皇帝恐怕是病了,且病得很隐晦,除了皇亲还无人知晓。
朝中人人皆知,大雍朝现任皇帝是马背上常胜将军,征战无数,旧疾数不胜数。
旧疾复发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许恪回去的路上,心思百转,等到答案初步清晰时,不由暗暗心惊。
父亲所担心的京城要乱,恐怕会成真,届时的陛下疾病缠身根本稳定不了局势。
要知道每一个新旧皇帝的替换,都是裹挟着血雨腥风,要想顺利过渡难之又难。
上一次的腥风血雨还是当今陛下继位时,诛杀乾德太子及其党羽于宫门前,逼得先帝不得不改立太子。
短短十八年,历史就又要轮回吗?
天高云淡,碧空如洗。
许清妙靠坐在许恪的胸前,俩人共乘一骑白马,扬鞭策马出了东城门,一路飞奔地往观星台而去。
随行豪车奴仆皆远远辍在后头。
朝中风起云涌,小夫妻俩的动向自然无人在意。
“哥哥,风都是甜的。”
许清妙长开手臂仰着头,对着清冽的风深深的呼吸,她好似从没这般自在快活过。
她记忆中的十五年,从没有过的。
她喜欢这样肆意而自由的风。
许恪笑而不语,一手执鞭一手固定在她腰间,矫健的身姿笼罩着娇小的女郎奔向远方。
行至林野间,马速渐渐缓下。
林间鸟语花香、山明水秀,山路平坦不见崎岖,一条修整干净的车道弯弯曲曲的直通山顶。
而从山脚下往山顶望去,雾染烟岚的山林间一座丹红色的阁楼矗立其中,气势非凡。
“哥哥,那就是观星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