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人下了药,怎么会是小事,胤礽心里隐约猜到这会是个乌龙,但康熙身份特殊,他也害怕这里面有人设计,一时之间,没有收敛气势,杀气腾腾地看着鸨母,吓得那女人差点倒在了地上。
“黄少爷……这是……这是……”
“少废话,赶快把他们两个给我找来!”
胤礽心里着急,哪里有心情与鸨母周旋,随手打了个手势,两个侍卫便“锵”
地拔了刀。
这样一番闹腾,一楼送往迎来的也都停了下来,注意着眼前的一切。胤礽此刻脸色铁青,也顾不得那么多,见点翠和飞澜一脸莫名的过来,亲自拽着两人进了房间,当先便卸了飞澜的胳膊。
飞澜疼得尖叫起来,被胤礽一把巴掌打过去,立时吓傻了。点翠年纪尚小,坐在地上,更是彻底懵了。
“说,你刚才在酒里下了什么药?是谁叫你做的,那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胤礽已经没有和他们废话的心思,冷冷地问道。
飞澜惊了半响,勉强回过神来,怯怯地说道,“是堂子里常用的药,唤作醉春红,混在酒里,见效极快。不是您让点翠通知我的吗?我还以为……”
胤礽忍不住捂了捂眼,转头看向点翠。
点翠支吾了一会儿,才终于说道,“我以为您是那位黄爷家里养着的外室,您想借着这个机会……”
胤礽忍无可忍地抬脚,狠狠朝点翠身上踹去,却是飞澜一把扑过来,挡在那孩子身前,硬生生受了这一下。
“飞澜哥哥!”
点翠吓得大叫了一声,脸上尽是泪水,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胤礽自幼习武,脚力强劲,这一下踢过去,飞澜脸色立时青,嘴角沁出一丝鲜血,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药是我下了的,您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便是,点翠还是个孩子,您便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便饶了他吧。”
这样的维护让胤礽微微一怔,随后想到此时该上了马车的那位,那点点内疚又消了回去,只脚下却是停了,“那药有解药吗?”
“有是有,不过仍是需要出精才能解。”
飞澜缓了缓气,低声说道。
“将解药拿来,多给我几份。快点。”
胤礽懒得再和两个小官儿计较,挥了挥手,叫侍卫将飞澜的胳膊接上,又丢给他们一张银票,权作渡夜的资费和治伤的钱,这才接过解药,转身离开。
下楼的时候,胤礽吩咐身旁的侍卫,“派人将这里盯住了,皇阿玛没事之前,一个人也不能放出去!做事动静小点,尽量不要声张。”
“奴才明白。还请太子爷先行上车回宫,这边的事自会有人解决。”
胤礽上了马车,车上只余下康熙一个人,吃力的喘息着,想来是这人不愿在别人前露出自己失态的模样,将侍卫们都遣到外面去了。
早在上车前,胤礽便自己先吞了一份解药,又等了一会儿,见自己无甚反应,这才唤人要了水来,给康熙送下去。
康熙被药性折腾地半梦半醒,感到胤礽往他嘴里塞东西,挣扎着抓住他的胳膊,睁开眼睛,警觉地问道,“这是什么?”
“是解药。儿臣方才试过了,绝无问题。”
那一刻,康熙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地光,“你又何必亲尝,若这药当真有问题……”
他说着,毫不迟疑的吞下解药,稍适休息,便觉身上好受了几分。
胤礽愣了愣,坦然道,“儿臣未曾想过,若儿臣当真因此出了事,说来也是咎由自取,将皇阿玛连累至此,儿臣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方才他见康熙的样子,又想到那人是为了自己才跑到这里来,一时之间,焦急内疚害怕之感统统袭上心来,让胤礽恨不得以身代之。是以,拿到解药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便塞进嘴里,只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倒不曾顾及过自己的性命。
“胡说!你是大清朝的太子,若朕当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天下还要由你来扛,日后万不可这般莽撞。随便找个侍卫来试便好了。”
康熙轻声斥道,口气却也缓和了不少,心里也是一暖,原本那点对胤礽的怒气也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