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稚柔静静看着赵梦娴的身影,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透着几分怪异,不等她多想,便听得许江遥道:“表妹,这三公主平日就这么欺负你吗?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刁难你!”
“表哥别气,我这不是已经骂回去了么?”
赵稚柔心虚地笑了笑,她知道许江遥是最护短的。
“你别试图忽悠我,我方才还听说,你之前也经常被她这般当众嘲讽?”
许江遥眉头紧皱,看了一眼晏周,又道:“没人替你出气吗?”
“以前我不听就是了,左右不过是几句话,而且……”
赵稚柔一时语塞,没了借口,她也不是没和晏周提过,然而他好像总有很多事要忙,对于她的诉苦,也不过是简单的言语应付。
他只会让她别放心上,搬出一大堆规矩教条,没有安慰也没有同理。
“而且什么?而且你并无人护着,真是傻子。”
许江遥满脸的恨铁不成钢,点着少女的脑袋,“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别人怎么欺负你,你要怎么欺负回来?我不在,你还指望别人替你出气吗?”
“表哥,我这不是改了吗,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可凶的很!”
赵稚柔揉着脑袋,低声解释。
晏周看着两人亲昵的互动,刺眼极了,心如刀割,忍不住开口道:“殿下,时辰不早了,该进宫了。”
许江遥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晏周,想起那日喝酒没喝过他,回去还被赵锦禹一顿训,忍不住道:“你的存在好比鱼骑马,多余!”
“表哥!赶紧进去吧!”
赵稚柔真怕两人在这里吵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晏周,淡淡道:“我表哥就这样,你别计较啊。”
亲疏远近,一眼就看出来,她已经彻底将他剔除自己人的范围。
晏周压下心里的燥意,沉默跟在少女身后,即便只有半步的距离,但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道天堑。
一行人进了宫门,沿着狭长的宫道穿过御花园,朝着宣和殿走去,宫人面色严肃,手中皆捧着祈福用具。
宫女内侍正在引路,见了赵稚柔来,其中一侍女快步走上来,行礼道:“给殿下请安,请跟奴婢前来。”
因是祈福宫宴,大多是按着宗族落座,往往便是一家人坐在一处,她和晏周虽然名存实亡,但也好歹顶着夫妻的名头,自然是要坐一桌的。
“芝芝,我为何不能和你坐一起?”
许江遥有些委屈地看向赵稚柔,希望晏周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许公子未免太明目张胆。”
晏周眉眼微蹙,嗓音清冷,比寒风还凛冽几分。
许江遥就是故意膈应晏周,只要有他在,晏周就别想顺心,他冷哼道:“终有一日,坐在芝芝身侧一定是我。”
言罢,不等晏周回话,许江遥便又满脸不舍地看着少女,温柔道:“芝芝,我便过去了,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赵稚柔点了点头,从青凝手里接过手炉,塞进许江遥手里,“表哥,拿着,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