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峰低声说道。
“嗯……”
晏周修长的指尖拂起车窗帘子,朝着门口看去,便见得少女身披大氅走来,不知正在和身旁的侍女说什么,眉眼弯弯,笑的真切。
他许久不曾见她对自己这样笑过了,不知这辈子是否还有可能呢?
赵稚柔察觉到好似有一道目光,抬眼环顾周围,并无异样,扶着青凝的手上了马车,便对上晏周的目光,平静温和,君子如玉,同那日简直判若两人。
“殿下可用了膳?”
晏周倒了杯热茶,放在少女身侧的矮几上。
赵稚柔如今拿捏不准晏周的态度,总觉得变化多端,像是得了什么怪病一般,她淡淡点头,继而便转过头去,闭眼假寐。
“这几日天冷,我着人备了火笼放在外室可好?”
“……”
“听闻近几日都城兴起了新式甜点,我让赤峰买了一些,殿下不若试试?”
“……”
“府里的商船今日回京,带了不少西洋玩意……”
晏周看着少女侧颜,想起以前她也是这般喋喋不休和他分享琐事,当时他甚至觉得不必要,如今想来,那时她心里定然委屈的吧?
马车静静行驶着,车轮滚过青石板路,男人的话语零碎。然而却是一字不落进入赵稚柔的耳中。
她想起以前的自己,如今两人的位置反了过来,她不觉得不耐,只觉得可笑。
“晏周,其实你不用这样,因为我并不会的觉得感动”
赵稚柔抬眸看向男人,指尖轻揉眉心,“你做的这些事,只会让我想起以前的自己。”
晏周身子一顿,薄唇轻启欲说些什么,但对上少女认真的目光,他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无用,迟了就是迟了。
赵稚柔想了想,对上男人苦涩的目光,淡声道:“我只觉得恶心,我们是真的不合适。”
一番话如同最后的审判,他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结局,可是没人告诉他,要如何才能挽回?
或许,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永远的捆绑在一起……不,不是,晏周攥着佛珠的指尖一紧,极力将心中那阴暗可怕的念头压下。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外头传来赤峰的声音道:“到宫门口了。”
赵稚柔微微松了一口气,她从未觉得和晏周相处时如此费心费力的一件事,马车刚刚停稳,赵稚柔就迫不及待地扶着青凝的手下了马车。
晏周伸出去的手落在半空,他看着少女毫不留恋的背影,腥甜涌上喉间,令他止不住咳嗽起来,透着无法压抑的痛楚。
赤峰听得声音,连忙掀开门帘,便看到自家主子以手掩口,指缝之中渗出丝丝血迹。
“主子!您……”
“安静!”
晏周皱着眉打断赤峰的询问,强逼自己平复心中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