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遥笑着应着,又看了一眼少女的手背,又道:“虽然并未破皮,但还是去处理一番。”
“嗯,表哥回花厅等等我,我回趟院子安置一下猫儿便来。”
如今表哥再去她院子已是不合适,而且她不愿意让晏周替她接待。
从始至终,她都将晏周晾在一旁,她是一个看清了就要划分界限的人,不喜欢模糊的边界,也不想让自己一步步妥协。
晏周自然察觉少女的心思,可他不愿在退让,面上覆了从容之意,“殿下不必担心,此处由臣来接待便可。”
赵稚柔正要开口拒绝,然而此处仆从往来,若是氛围闹得太僵硬,唯恐人多嘴杂,反而传出不好的谣言。
“芝芝,不必顾虑我,你先回去上药。”
许江遥淡淡扫了一眼周围,笑意和煦。
“好”
赵稚柔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松华院走去,刚行两三步,像是想到什么,回头看向晏周,淡淡道:“晏大人有事自去忙,不必在这里想陪。”
“殿下多虑,臣今日得空。”
晏周见少女对自己说了话,面色缓了几分。
赵稚柔对上男人温和的目光,点了点头道:“那你请便,只是……表哥是我重要的人,还请晏大人态度好一些,别闹的太难看。”
言罢,赵稚柔抱着怀里的猫儿转身离开,她其实存了报复晏周的心思,就像那日他站在王瑛身侧指责自己一样。
果不其然,说完后,心里都舒畅了不少。
晏周看着少女施施然离去的身影,有一瞬的错愕,他没想到,如今在她心里,自己会如此不堪。
“晏大人如今,得偿所愿了。”
许江遥的声音悠悠响起,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晏周敛了目光,面色变得极冷,行至花厅内,“许公子何必说风凉话。”
“为何不能说?如今芝芝已不爱你了。”
许江遥知道怎么往晏周的心窝子戳,知道芝芝这两年受的委屈,他无比心疼,若是可以,他真想给他一拳。
对,她已经不爱他,种种迹象说明,她已经彻底将他从心里抛却了,晏周不得不认,然而他却不愿。
最近心里总有个声音反复说:将她藏起来,最好是铸以铁链禁锢……
“许公子,无论如何,芝芝如今还是我的妻子,你此番做派,并非君子所为。”
晏周嗓音清冷,落在静寂的室内,仿佛覆了一层薄冰。
许江遥闻言,忍不住笑出声,他懒懒靠在圈椅内,漫不经心道:“何为君子?像你一般将自己的妻子置于险境之人,配得上君子之称?芝芝性子温柔和善,你那般伤害她,她也并未指责你,你若是真的后悔,应该放手才是。”
晏周恍若未闻,确该如此,但是他不愿,年少时藏在深山里的那朵花,他心心念念,犹豫反复,最后遗憾离开。
可如今,他不愿再如此,即便最后会被她厌恶,即便他会死,他也要将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