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昼心头一紧,连忙道,“聊了聊天而已。”
兔子要是知道他教训小兔子,指定要护犊子地数落他一通。
“是吗?”
沈洱半信半疑地走到崽崽们面前,把凶抱起来,“那凶怎么哭了?”
“因为我做错了事情。”
凶趴在他肩头哽咽,“我偷偷跑出去了,对不起爹爹,我没有听你的话。”
闻言,顾明昼神色微松。
凶其实还是很懂事的,沈洱把孩子教得很乖。
“没事,下次不要乱跑了,万一有坏人怎么办?”
沈洱擦掉他的眼泪,才现他身上陌生的外衣,“这衣服是谁的?”
“是一个伯伯给我的。”
凶这才想起忘记问伯伯的名字。
沈洱和顾明昼对视一眼,顾明昼无辜地道,“我不知道,我五年没回来了。”
这五年里,他没有联系过顾家,顾家亦没有联系他的意思。
“算了,那你找到封印傀儡的办法没有?”
沈洱抱着小崽哄了哄,“难道要找到天亮不成,凶和坏要睡觉的。”
闻言,顾明昼叹息了声,“没找到,先去睡觉吧。”
他把兔子们带回自己的厢房,里面仍旧干净舒适,看来是祖母一直都还在命人打扫这间属于他的屋子。
想到祖母,顾明昼眸光微黯。
直到祖母去世到下葬,顾家人都没有通知给他知道,待他得知祖母不在了的消息,回来却只见到了祖母的坟墓。
没了祖母,这里俨然已经没人将他当成顾家人了。
他安顿好兔子和小崽们,吹熄了烛火,打算继续回藏书阁找找办法。
顾明昼指尖搭在门上,倏忽察觉到一阵冷冽的气息,就在门外。
他一瞬凝起目光,另一只手搭在了腰间的长剑剑柄上,缓缓推开门,看清面前人的模样后,他面色煞白下去,怔在原地。
“滚出来。”
声音冷极。
指尖的血刹那冷透,顾明昼强压下心绪,不动声色地回身将门关紧,抬眼看向面前冷若寒潭的男人,低唤了声,“父亲。”
他的父亲,顾家家主,顾牧。
七年前以家法罚他一百八十杖,险些将他骨头打碎,在三九极寒的冷冬命人将他丢出家门,险些死在洛虞落满大雪的街头。
顾明昼最担忧的事还是生了。
顾牧拄着拐杖,肃冷地盯他片刻,转身离开,“过来。”
顾明昼知道,方才带沈洱和孩子们回来的路上,一切已经被他全部尽收眼底。
那件外衣,顾明昼本就觉得熟悉,他早该想到父亲已经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