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说完,还一脸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看的侍卫一愣一愣的,手足无措的抱着刀防身。
“娴答应?”
苏培盛怀疑自己出门没带耳朵,不情不愿的抬了头,看向如懿满脸疑惑的问道,“您私通竟这般高兴?这么大声嚷嚷很光彩吗?这是遇到称心的中年郎了?”
如懿只留下一个神秘的笑,并不理会苏培盛的问话。扭捏着身子向侍卫鞠了个躬,淡笑道:“那妾身先行告退了。”
苏培盛两眼一黑,看着她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究竟想表达什么?只给侍卫鞠躬唯独不给苏培盛鞠?
让他苏培盛尝尝被排挤的滋味?
大如又精神胜利了。
苏培盛忙让一旁看热闹的侍卫退下,警告他不许说出有关今夜之事的只言片语。
忙乎完一切,苏培盛才追上她悠悠离去的背影,跟在身后低低出声:“娴答应!忘了告诉您了!您的中年郎被阉了。”
“节哀啊~”
那张淡淡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如懿瞬间湿了眼眶,张着大嘴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呢?”
“我不信凌云彻就这样变成太监了,我不信。”
眼瞅着苏培盛默不作声,站在对面冷凄凄的,如懿彻底寒了心,泪珠子顺着脸上还未褪去的绯红滚落而下:“他可是大男人啊,皇上怎么能这么羞辱他?”
眼睛眨了又眨,嘴巴嘟了又嘟,身子不自在的晃悠,仿佛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悲痛。
“娴答应,恕奴才多嘴问您一句,您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您大半夜的和侍卫在御花园里闲逛,皇上没要了他的命,没将您废为庶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您若坦坦荡荡,就该去皇上面前谢恩。可眼下皇上也不愿见您,您倒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延禧宫,有这闲工夫就多抄抄经书为皇上祈福。”
“还有您身上这身老太妃的衣裳…也尽早脱了吧,皇上一直以为您是在诅咒他早日驾崩呢。古往今来,哪有皇上龙体康健,就穿上太妃衣裳的?”
如懿默不作声,低声的啜泣竟在苏培盛说了几句话后直接转为悲怆的哭腔。
那尔布大人走的那天,如懿都没这么痛声哭过。
苏培盛耷拉着眼心下一凛,看出她的泪是为凌云彻的根而流。
“就算您不为了皇上,也得为了自己家族的颜面将这不该流的眼泪收收,这可是长街,让人看到了如何是好?”
这话刚说出口,苏培盛就想连夜撤回。他忘记了,如懿连皇上都不顾,更不会顾及家族。
家族只是她的一个出生点,一个补给站。
苏培盛也没了主意,所幸这里离延禧宫不过几十米距离,容超雄和惢心两人干脆撸起袖子,架着哭成泪人的如懿,愣生生把她拽回了延禧宫。
延禧宫。
“康公公?你做什么呢?主儿在屋里哭的哇哇的,嘴唇都哭裂开了,你不进去哄哄?”
惢心茫然看着康禄海匆忙的背影,压根不知他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