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把一杯奶昔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杯奶昔。接手一瞬间一股余温传到了我的手掌心,这应该是刚做好的,还尚存余温。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旁边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我看着手的奶昔沉默了许久,最终,她将我带到了车。车内的空间并不大,大约有30个座位。我挑了一个中间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静静等待车辆发动。
“宝宝,你的死亡手续办理好了吗?办理完成了吗?办理好的话就要出发了。”
“他的手续已经办理好了,可以出发了。”
没想到我身后坐的就是蕾洛伊,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后,就靠着座椅睡着了。
“等一下,我想再确认一下,以后可以回来吗?还有,中途可以停车吗?”
“再干嘛……以后能能不回来尽量不回来吧。至于中途……也不能停车,因为南马里诺车辆的行驶极限就是分界线那边。”
“为什么?难道我对你们而言那么重要吗?我终究不是这里的居民,何必那么在乎我?”
最后那句话,我说的很小声。而她们两个也都沉默了,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车辆发动了,朝着北马里诺极速行驶。一路上糯茉说了很多自己的想法,都是关于这个地方的。这个故事有很多的,但更多的是这里曾经是鱼米之乡,百姓们安居乐业。秋天有成熟的稻谷,漫天遍野的金黄色,金黄色的背后是白茫茫的雪山。
她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一样,不停地对我倾诉着一切。我突然发现,她貌似对于这次的事故有很大的见解,或者是所有的避难团体,对于这场事故有很大的见解。他们都能感受到这场灾难的变化,整个马里诺变成了一个硕大的培养皿。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手也在颤抖。大部分人不是假死,就是逃离,沿着铁轨离开了这里。
她大可不必在乎我,因为守护者最大的荣誉就是向和平献出生命。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的弟弟貌似还留在了南马里诺。结果糯茉告诉我无需担心,因为他在昨天就抵达了北马里诺。我自然是有些震惊的,因为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结果。在车辆行驶到一半的时候,也就是到了分界线的时候,我看到雪地里有一个反光点。
我让她们中途停车,或者是现在折返回去,而我的理由是,刚刚有一个东西,在我打开车窗的时候掉下去了。而她们则是反驳我说,是东西重要还是命重要,现在接近傍晚了。气温骤降,贸然下车会被冻得很惨……我反驳有生命安全盾,在雪地里也没事。她们则是看穿了我,说我没有那生命安全盾,尤其是糯茉,她知道的最多。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守护者克雷·诺曼,原本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却在某些巧合之下变回了一个小宝宝。而且自带基因缺陷,需要催哭,也就是打小屁屁。原本的职务为星海联合制约合众国的最高领导者,也就是首领。但你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一群人推到了这个位置之上。在此之前曾当过赏金猎人,也曾在红牙利海军学院就读过。”
“不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守护者中心官方从未公开过守护者的个人信息,这些信息的保密等级虽不及自然生存空间居民档案,但也是受到保护的!”
“先别急着反驳,我还掌握着更重磅的消息。你曾在人类世界的贫民窟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你最大的精神支柱为一个棕色的小熊玩偶,它的名字叫噗糯糯。一个不存在的罪名、一场无妄之灾将你和它分开了。后来你结识了汪继铃、漆号、山幺等一系列重要的伙伴,但后来除了你以外无人生还,我说的对吗?”
“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如果是黑客能获取我是守护者的身份信息,那也还能说得过去,但我小时候的这些经历,是从未登记在册的。”
“都说了不要着急,因为我还有一个更重磅的消息。诺团团,就是你小时候的小熊玩偶!”
“你……你……你这是在编造,你一个普通的居民,为何会得到这些信息,又为何要编造谎言?”
“首先我可没有说谎,在你的记忆里,应该还是记得在你小时候那些行侠仗义的团队之中,有一个叫做先知的角色,她没有姓名,只有年龄。如果你想起来了,那我现在也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就是那个先知。只不过走了异号文件的流程,所以成为了这里的居民。如果你想让你的任务完美收编,那就不要试图离开我的视线以及我的指挥。而且接下来,我将带你去我目前最主要的一个避难所,这里的大家都在那里,我将带你更全面的了解一下这场局背后的阴谋!”
异号文件?她是怎么知道的?而且经过流程的灵魂就像喝了孟婆汤一样,早就失去了原本的记忆。为何她还记得?如果她是在说谎,那么也不对,因为我小时候以及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件,她全都说对了。如果不是,那么也不对,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我从未同意将这些记忆登录在电子档案之中,而且……
我瞬间感觉我头痛欲裂,无数的信息在我脑海中匆匆闪过又没有留下记忆。在这个颠簸的观光缆车上,只有糯茉将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她究竟是如何知道的?我现在对于她的评价完全被颠覆了,她那单纯而又天真的形象在我内心破碎了。而且,“先知”
曾经和我说过的话、曾经的口头禅也在她的嘴里一一出现。
国理也宕机了,它似乎无法回应这样的事件。唯一一个能把国理干宕机的人物也出现了,糯茉,究竟还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我再次看向了副驾驶的糯茉,她那带着笑意的眼神正好对上了我的凝视。我鼓起勇气问她,为何先知当时不跑快点?她则是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我,说什么当年要是她跑在队伍的前面,那么中箭的就是汪继铃。
到时候将会群龙无首,我也没有希望跑出贫民窟。其次当时她已经是绝症晚期的患者了,再跑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她当时的决策就是跑在我们队伍后面,替我们吸引火力。她什么都知道,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就是没有算到自己真的会死。我再次沉默了,先知确实有绝症,她一天到晚都表现出一种很柔弱的样子,但我不知道是什么病……
“那你说说看,如果你真的是先知的话,那么你……不对,先知当时究竟患的是什么绝症?”
“难道你还不肯承认我就是先知吗?没事,我告诉你吧。是肠胃疾病,一种很严重的肠胃疾病,会让人肚子很痛的那种,所以我打不起精神……”
我再次沉默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而且先知当时的模样,确实有点像肠胃疾病的样子。但她似乎不想让我知道病名,所以说的很神秘。车辆依旧在颠簸的向前行驶,在车站第一次见到这个观光缆车的时候,我就看见这辆车的车脱落了一部分。不像是自然脱落的,而像是被人刻意挂掉的,估计就是糯茉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