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尔看着手里的信笺,眉头紧皱。
俄日和刚刚发生动荡,南荀帝就派来使者,说是新王继位,他们特意派人前来拜会。
但是察哈尔知道他们拜会是假,恐怕是想趁着俄日和现在元气大伤,趁乱过来打探虚实。若是被他们抓到把柄,他们必不会放过背后捅刀的机会。
“台吉,我们怎么办?”
阿吉那低声问。
“哼,”
察哈尔把信笺丢进炭盆,看着它瞬间化成飞灰,“怎么办?风光大办。”
草原上,一条长长的车队正在向着俄日和前行。中间的马车四周都由重兵把守,显得马车上的人身份地位尊贵无比。
南国此次派出的使团是由三皇子林鸿礼为主,天昌州巡抚贺阳德为辅,来头不可谓不大。
三皇子立功心切,此次主动请缨前往俄日和,为的就是会一会这位新任的狼王。他是主战派,一向看不惯朝中那群主和派,割地和亲,一味退让,实在让人不齿。
“三皇子,我们此行是为了恭贺俄日和新狼王上任,千万不能和他们发生冲突啊。”
贺阳德小心翼翼地劝着林鸿礼。
都知道这位三皇子的母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燕贵妃,他随他母亲,脾气火爆,性格强势。在朝中是坚定的主战派。南荀帝怕他意气用事,才特意派出了主和派的贺阳德跟着。
“哼,贺大人还没见到那狼王,这就吓破了胆了?”
三皇子轻嗤一声,一脸鄙夷。
贺阳德擦了擦汗,苦口婆心道:“那俄日和前不久收服了乞颜部,现如今势力愈发壮大,我们还需暂避锋芒,韬光养晦才是啊。”
“呵,好一个暂避锋芒,父皇执意避战,避了这些年,结果呢?还不是眼看着他们越来越强。真等到他们统一了草原,到时候马蹄踏向的第一个就是我们南国。”
贺阳德汗越流越多,三皇子他也得罪不起,只能赔着笑脸道:“不会的,我们还送去了清阳公主去和亲。两国建交,互有协议,他们不能对我们出手。”
“清阳公主……”
三皇子眯了眯眼睛,回忆着自已那个从小体弱多病的妹妹。印象里她从小就是个病秧子,平日都呆在自已的宫里称病不出。一年到头也就宫宴上能看到几次。生得弱柳扶风,人前总是一副唯唯诺诺抬不起头的样子。父皇也不怎么宠爱她,母妃都没了,在这人吃人的后宫里,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若不是借着和亲的由头,被加封公主送出宫外。恐怕也早就已经在后宫默默香消玉殒了。
“她还活着呢?”
贺阳德心头一跳,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察哈尔继任,成为新的可汗,清阳公主作为他唯一的夫人,现在已是俄日和的王后了。”
“你的意思是,我见了她还得行礼咯?”
三皇子冷笑一声,满脸轻蔑。
“臣不敢,”
贺阳德连忙跪下,额头触地,“只是现在我们国力不足,不宜与俄日和交恶,还请殿下慎重。”
“瞧瞧你们一个两个的,连打都不敢打,就上赶着说自已不行。那布勒胡木再厉害,不也带着三万大军被炸死在了赤勒丹。”
林鸿礼得意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贺阳德闻言震惊地抬起头,心道难道此事与三皇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