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杰打开锦囊看了一眼,里面是一锭十两的元宝。他揣入怀里,道:“上司有令,盘查一切可疑人员,马车里有什么?”
“禀上官,马车里是我的几个同伴,一同去大名府赶考的学子。路上遇到强盗受了伤,行动不便,只好在马车里歇息。”
“无论是谁,都要下车接受检查,否则一律不准进城。”
郑文杰可不会因为收了银子玩忽职守,如果马车里面真有敌国奸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外面说话的可是二叔?”
郑漏斗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在夕阳的余晖里盯着郑文杰。
郑文杰上前几步,突然“哈哈”
一笑:“还真是你小子!我说小鸥啊,你咋来了呢?”
郑漏斗赶紧从马车上爬下来,纳头就拜。口称:叔父大人在上,受侄儿一拜。
郑文杰伸手拉起他来,见他身上包着绷带,鼻子一酸,忍不住埋怨起来:“你说你不好好在家待着,到这儿来干嘛?伤的重不重?”
郑漏斗把胸膛一挺,道:“二叔,我是来赶考的!”
“啥?”
郑文杰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侄子什么德行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从小就是个捣蛋包,长大了也不安心读书,就知道喝酒胡闹。要说他能参加科考,简直比母猪上树还要搞笑。
“你是喝酒喝多了吧?科考?是你爹逼你来的吧?”
“二叔,此事说来话长,你看,咱们是不是找个馆子边喝边说?”
郑文杰一拍额头,把郑漏斗、叶寻花等人马放进城去,关了城门,让手下先回营替他告假,就说来亲戚了,晚点回去。
然后领着叶寻花一行找了个客栈住下,吩咐店小二开一桌席,他要好好和这个不省心的侄子聊聊。
立春和金剑由于无法动弹,叶寻花特意安排了一个店伙计照顾他俩。他也问过他俩是怎么被人救的,他们说醒了就在马车里了,啥事也不知道。
夜半,郑漏斗干了一碗酒,问二叔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郑文杰老脸一红,其实他的脸因为喝酒都红透了,根本看不出来。
“是这么回事,京师蔡太师的亲戚蔡猛带领骁骑营路过这里,他手下一个脸上长着一撮毛的校尉嫌我怠慢了他们,这不就……”
“我xxx的!”
郑漏斗急眼了。
“一个小小的校尉,竟敢欺负我二叔!我饶不了他!他在哪儿?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叶寻花一听“一撮毛”
,心中明白了,原来想杀了我们劫财的是京师骁骑营。难怪那么胆大妄为,还不是仗着太师蔡京的权势。
这个梁子是结下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唉!”
郑文杰叹了一口气:“小鸥啊,不能冲动,人家是谁?身后站着的又是谁?一句话就能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你呀,还是太年轻了。”
“二叔,您也别小看我,我们现在有神灵保佑,也不是软柿子想捏就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