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还是迟了一点点。
小小的平安扣摔在地板上,碎成几块。
季慕书狼狈地整个人扑倒在地上,他顾不得疼痛,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条外婆亲手编的褪色发白的红绳,碎得彻底的平安扣。
他的脑中嗡嗡作响,忽然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爬起来冲向何星洲。
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高高扬起。
就在即将巴掌即将落在何星洲脸上时,季慕书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宁听露熟悉的声音传来,十分不悦:“季慕书,你又在干什么?”
季慕书几次用力,手腕处传来指甲陷进肉里的刺痛。
宁听露两只手紧握着他的手腕,指甲已经掐破了他的皮肤。
他只得转过头。
宁听露看见他通红的双眼,不由得一怔。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季慕书。
但她紧接着就皱起眉头说:“房子是我让星洲住的,你不高兴可以来找我,为什么要打人?”
“季慕书,你的教养哪里去了?”
季慕书心口处的疼痛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消失。
他声音沙哑地说:“他摔碎了外婆留给我的平安扣。”
宁听露目光看向地上碎裂的平安扣,想也不想就说:“星洲肯定不是故意的,我让他给你道歉。但你不能动手打人,明白吗?”
季慕书眼睛里一片寂然,他平静地说:“我明白了。”
宁听露对着那双眼睛,心底深处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
但她强迫自己忽略,只是向他确认:“不动手了?”
季慕书平静地回答:“嗯,你松手。”
宁听露松开手。
他果然没有再试图动手,只是蹲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捡起所有的碎片,收在掌心。
何星洲惊魂未定地对他道歉。
可季慕书好像没听见一样,整颗心都在那些碎片上。
宁听露忍不住说:“我会补新的给你,几个都行,样式价格随便你挑。慕书。。。。。。”
季慕书已经站起身来,平淡地打断她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宁听露皱眉:“什么意思?”
季慕书嘴角扯出一丝毫无笑意的笑容:“我说,我能离开这栋房子了吗?”
宁听露沉下脸:“慕书,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古怪了。东西已经碎了,你就算杀人也不可能恢复原状。星洲也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季慕书语气仍然平静:“我想怎么样,你不是都不允许吗,那请问,我回家可不可以?”
宁听露语气里冒出火气:“你想走就走!没人拦着!阴阳怪气给谁听?”
季慕书转身。
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曾经让他觉得幸福,如今只觉得恶心至极的地方。
他回家的路上,忽然一秒都不能再等,立刻联系了中介。
“我那套房子要以最快的速度卖掉,价格无所谓。”
挂断电话后,他拉黑了宁听露的所有联系方式。
第二天。
季慕书头也不回地坐上了飞往国外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