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眼毒,老辣,她真心诚意,不会没察觉。
却迟迟不语。
颜初屏气凝息,感受他目光越来越深邃,搅动着极端的,冲突的隐晦,在朦胧黯淡的光晕中,无限放大,变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罩在她身上。
突然,他伸手过来。
颜初往后退,被被子绊住。
许砚辞抓住她脚踝,拖到近前,“想清楚了吗?”
颜初呆滞一秒,想明白他指什么。
可她怎样才算想清楚?
被他驱逐出许家,养在翡翠公馆,然后看在侍奉到位的份上,赏她一个孩子傍身?
特别是在他邀请名门千金,生日宴相亲的当下。
想清楚当情妇,做外室?
她垂下头,明知道该敷衍过去,稳住他,明天才能你好我好,后天再也不见。
却怎么都张不开口,发不了声。
许砚辞并没如往常恼怒,他俯身,轻轻抱她坐在怀里,连同薄软的蚕丝被,一起接纳,拥了个满怀。
“你不回答,也可以。”
许砚辞微微就首,近距离注视她。“之前让我给你喘息的机会,我再信你一次。”
颜初不可抑止仰起头,观察他表情。
但他这个人深沉至极,表面判断不出他是试探,还是真心,因此颜初囫囵点头,不乱说话。
许砚辞被她小鸡逐米的毛茸茸脑袋逗笑,浑身的压力,不虞,不知不觉松散,“有期限。”
颜初点头的动作一滞。
她就知道,许砚辞哪会轻易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