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初本就没有的胃口,彻底消失无踪。
她那八百个心眼子,没多想,没想错。
许父真的在查北方那四年。
更甚者,许砚辞早有察觉。
却没阻拦,没反击,任其发展。
这一刻,颜初喉管尚未咽下的食物,凝固成一颗沉甸甸的巨石,冰冷下坠,直直坠入无底深渊。
她竭力控制住想望向许砚辞的眼神,攥紧筷子,戳着碗里的粥。
低垂的视角,闯入一片碳灰色西装衣摆,沿桌边闪过,随着男人沉稳的脚步声远去。
这世界上大部分男人是一页浅薄的纸,有阅历有深度的是书,再稀缺一些,能抵抗基因掠夺性,打心眼尊重女性的是传世名著。
许砚辞不在这个行列。
他是深渊。
刮着寒刺入骨的罡风,积着不可测量的黑暗,黑暗里全是要命的刀锋。
不用跌进去,就这么立在边缘,已叫人千疮百孔,死无葬身之地。
早餐后,佣人告诉颜初,许父在书房等她。
颜初上楼走到书房,门是开着的。
许父正抱着许母宽慰,“你太悲观了。你也看见颜初昨晚回来,是带了行李的,说明那几天她确实在跟白家那孩子住。”
“而且颜初从小在豪门长大,什么事会导致什么后果,她门清,真跟砚辞有什么,那是万劫不复。况且她才二十二岁,大好的年华,哪舍得废了自己一生。”
许母被安抚住,退出许父臂弯,瞥见门口颜初。
猝然间,许母眼睛风雨欲来,却很快冷森森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