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他闹了?明明是他处处强迫人。季明舒怒目圆瞪,心里委屈得不行。
“再瞪,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岑森伏在她的上方,浑身发散着刚洗过澡的潮气。
发尖还悬着水珠,湿湿的头发全往后梳,有一绺不服帖地翘到前面来,黏在他的额前。
灯光打在他的睫毛上,于他眼睛下方呈现出扇形的阴影,他斜挑着唇,黑漆漆的双眸居高临下睥她:“少折腾,少受点罪。”
反抗不了,只能接受。季明舒索性歪过头,闭上眼,一副任他宰割的姿态。
岑森嗤一声,明显在嘲笑她现在宛若视死如归的样子。
季明舒耳根的烫蔓延到了脸颊:“你涂药就涂药,能不能别再吭气?”
“不能。”
岑森的口吻欠欠的。
她听见岑森又笑了一下,大概在笑她难堪的窘境。反正她不想睁开眼睛。跟掩耳盗铃同样的道理,只要她不睁开眼睛,尴尬和羞赧就能少几分。
但即便闭着眼睛,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想象着他盯着她的画面,她心梗得不行。
“圈圈,别动。”
突然,岑森冒出这句话。
季明舒眼皮一跳,心底的涟漪应声又轻轻泛开一圈。
久远的记忆缓缓地回荡间,她的眼睛微微眯开一条缝隙,果不其然看见岑森的那条拉布拉多犬收回了扒在床边的两只前爪,哈着舌头乖巧地蹲坐到地上。
见它似乎打算这样一直从旁观看,季明舒略感不自在:“……你能不能让它回它的狗窝?”
岑森语气轻忽:“它是条母狗,你怕什么?”
“母狗?”
季明舒意外,然后觑他的眼神变得不太对劲了。
岑森有所察觉,面色一冷:“怎么?我是男的就不能养母狗,只能养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