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迟安却忍不住道:“皇上,才人从小心思简单,万不可能做出谋害皇嗣之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萧睿眯起眼,“你是在质疑朕,是说朕糊涂错罚了郭才人吗?”
“臣不敢。”
郭迟安忙俯身磕头。
郭震也吓得心一颤,“皇上明察秋毫,臣父子二人绝无此意。”
“朕还想问你们,凭郭才人一人之力,两件事做不到这般缜密,这中间是不是也有你们的协助?”
温贤妃的话始终在萧睿心里,要是他们父子真将手伸到了后宫,不管他原来如何打算,他们都不能用了。
“就是给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请皇上明鉴——”
郭震冷汗都出来了,心里想着回去要把知道他帮着才人在花园放蛇的人再清理一遍,这件事要是皇上抓到了证据,别说才人,就是他们整个郭家都得死。
“你们知道分寸就好,还有什么事?”
“没……没有,臣等告退。”
出了宫门,郭迟安才敢说话,“阿耶,怎么办,难道真要看着小妹就此失宠?”
郭震长舒一口气,“也不知道谁跟皇上进言了些什么,如今我们什么都不能做。皇上对你妹妹还是念旧情的,等半年后她的禁足解了,我们再想办法把她推上去。”
“我们郭家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地位,不能行差踏错。”
郭迟安对皇上的态度有些看不懂,“皇上明明刚升了我的职,这是在提拔我,怎么后脚就对妹妹做出如此重的处置?”
“皇上心思深沉,你以为他登基后先后提拔我们父子仅仅是因为你妹妹受宠?”
“自然不是,这个儿子懂,是因为阿耶为皇上登上皇位添了不少力,皇上封赏阿耶是理所应当的。”
“这都是一部分原因,皇上虽然登上了皇位,但坐在上面也并不安稳,外有周边小国对天启虎视眈眈,内有各地藩王拥兵自重,但凡皇上松懈就会起兵祸。”
短短十几年,郭震能从一个猎户爬到如今的位置,可不是仅靠运气。在朝堂为官多年,他对朝局还是能看清一些。
“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武将,皇上需要能为他征战且效忠他的人。”
郭迟安闻言一惊,茅塞顿开,“阿耶的意思是,皇上想我们去战场?”
郭震点了点头,“不然你想想,我们父子俩一个手握守卫皇城的兵马,一个掌着禁卫,这可都是关乎皇家安危的紧要位置,皇上就不怕我们谋反?所以有朝一日若有动乱,别的戍边将军不能动,皇上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派我们父子前去。”
“战场凶险,我不想去。”
在千牛卫威风又自在,郭迟安很满意。
“皇命不可违,到了我们这个位置,就要做好随时出征的准备。”
郭震想得明白,“这也不是坏事,上了战场就有立功的机会,只要我们在外面立了功,你妹妹在宫里的地位就会更稳,反过来她也是我们郭家的依仗。”
“上回在围场见面,你妹妹没说她还给宁婕妤下了麝香,八成是被旁人算计了。要是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有了军功,皇上对你妹妹的责罚就不会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