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煜冬耳朵边讲得小声。
却带上了些醋味。
碍于场合,和孟妈妈也不熟悉,时慕雪没法对江桐桐多说些什么。
有些无名的气恼——凭什么孟煜冬是和江桐桐从小长大的。
“行,你不喝,我替你解决。”
孟煜冬情商一流。
知道时慕雪这点浅浅的酸意,是在乎的表现,私底下可以慢慢哄。
抬起狗狗眼,时不时地瞧着身边人瓷白的小脸。
被怼了还满心欢喜。
临近饭局的末尾,孟妈妈忽然想起了一事,一拍大腿说:
“雪雪啊,我记性不好,差点忘记了正事——你和冬冬结婚结得仓促,直接就领了证了,婚礼暂时没空办,那是不是得安排双方家长见个面?我也好见见亲家。”
叮当。
时慕雪舀鸡蛋羹的勺子掉到了碗里。
发出了不甚符合餐桌礼仪的碰撞声。
时慕雪手心发冷,不愿抬眸看餐桌上旁人的表情。
更不知如何回应。
“妈。”
孟煜冬喊了声,思索着该怎么替时慕雪圆上。
每个人都有不愿意提及的伤痛。
时慕雪父母离婚得早,各自有了新的家庭,母亲远渡重洋去了加拿大追爱,父亲还在国内,但是俗话讲有后娘就有后爹,父亲从此就没怎么管过她。
爹不管她,她也没管过爹的想法,过好自己的生活,读书、工作按部就班地来就是了。
只是,人生阶段中总有一些场合需要双亲到场,譬如现在。
怎么解释呢……
江桐桐抓住了时慕雪的这点反常。
不会放过对手的弱点,添油加醋道:
“怎么了雪雪姐,结婚之后双方父母见面不是很正常的礼节嘛,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呀,你说出来大家可以一起给你想办法。”
明面上是关心。
真正用意是想要揭开时慕雪的伤口。
时慕雪冷冷地扫了一眼,江桐桐也就仗着有长辈在,她不方便回怼,在这儿肆无忌惮了。
孟妈妈同样不解:
“雪雪啊,按照传统的结婚习俗呢,你和冬冬好多流程都没有走呢。我也不想是孟家薄待了呢,缺的少的,我们现在都补上,跟亲家好好见个面,看礼金还要别的礼节要怎么过。”
时慕雪的妈远在国外,逢年过节有条问候消息就不错了。
父亲更是听多了后妈的枕头风,对亲生的孩子不管不顾,大事小事都指望不上。
时慕雪根本不想让父亲和后妈出现在她人生重要的场合上,还代表她的脸面。
时慕雪的情况孟煜冬是知道的,也替她保守家庭情况的秘密,否则早就被有心人嘲讽作妖了。
片刻的晃神后,时慕雪从容笑道:
“妈,恐怕见面的事情还得往后挪一挪,我妈妈人在加拿大,她热爱自由,经常去没人没信号的小岛上晒日光浴度假,有时候连我都找不到她的人呢。我尽快把这件事跟她说,看她能不能早点回国一趟。”
母亲和女儿总有血脉相连不可分割的感情在,时慕雪对母亲没有任何责怪的情绪,只是偶尔会遗憾她们的母女情分太浅,没有很多相处的时间。
不过,这套说辞也是在外人跟前的缓兵之计罢了。
母亲被父亲伤透了心,才远走国外,不想回到这片让她伤心的土地。
孟煜冬打圆场道:
“妈,都说了,我们现在工作忙,等我们都有时间了,再安排见面也不迟啊。总不能你们双方父母见面了,我们这对新人抽不出来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