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她睁眼盯着手中那剩下的那小半只瞅了一阵,然后抚了抚肚皮,又瞅了凌飞大半天。
见他喉结骨碌碌地滚动,两眼放着绿光,目光闪了闪,而后顺手将剩下的那小半只给扔了过去。
也许真的是饿急了,接住后,凌飞便如饿虎扑食似的张着大口呲着牙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哈哈哈!洞中,又是一阵欢笑……
填饱肚子后,大家又出了。
夕阳停在山顶,金灿灿的,冉冉颤动,似落不落。
山里的黄昏要来得早一些。不到山顶是无法看到那橘红般的落日的。
大家顺着山梁朝云岗方向彳亍而去,被落日映着,逆着光看,金碧辉煌中,一串黑点在徐徐移动,似一幅美丽的剪影。
此时此刻,在无垠的山野中,满满的都是浓浓的“遍地英雄下夕烟”
的诗情画意……
经小分队这一闹腾,尤其是邱团突然暴死在团部的大门口,云岗守军犹如惊弓之鸟,人人都提心吊胆,生怕再次遭到红军突袭。因此,云岗的戒备更严了。
尽管上峰尚未委派新团长,但偌大的一个团部还是不乏管事的。最起码,副团长姚晨便暂时乘机上位了。
团座的死,对于他来说,那就是因祸得福。他从战场匆匆赶回来,踌躇满志,开心爆棚,一心一意想着要趁这大好时机将自己给扶正。因此,他将云岗的防务一变再变,还从前线调回一个营,把一个小小的云岗围得跟个铁桶似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没有他本人签的特别通行证,谁也休想在这出出进进,别说是友军,就是连自己的士兵也不得随意走动。
常玉娟率领小分队原路返回,在快要靠近镇子时遇上麻烦了,那条小道已被守军设立哨卡封锁死了。
隐蔽在林子里观察许久,常玉娟现这哨卡的守军不下一个排,站岗也是整班整班轮换,而且还有巡逻队不间断地巡逻,要从这个路口进入镇子那就是条死路。
沉思良久,常玉娟忽然俏眉一扬,微微上翘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然后起身挥挥手道:“走,到断崖坡去。”
断崖坡离镇南埋藏药品的山洼最近。之所以叫断崖坡,是因为那里有绵延上千米的断崖,而且落差都在两丈以上,有的地方竟有数丈之高。
断崖下面是一片陡坡,陡坡脚下便是镇南山洼。因为地势险要,除了在山洼入口处设立哨卡把守外,这一片地区几乎是人迹罕至。
小分队沿着山脊很快翻过一道山峰,然后朝东而去,再穿过一片密林,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赶到三峰崖。
在这里,有一条险道直通断崖崖底。明光和凌飞曾经带常玉娟走这条路进山打过猎。
说是路,但并非路。说白了,就是攀岩,一般人根本没法走。
从崖顶到崖底足足两丈有余。崖壁乱石嶙峋,锋利无比,攀爬的时候全凭臂力和腕劲,既要注意乱石伤手,又要防止脚下踩空,一步不小心,不是葬身于乱石,就是殒命在崖底。
而这一次是临时决定,根本没有时间准备绳索。所以,全得靠自己的功力。
常玉娟只选了五人参加行动,这五人当然包括了自己,另外就是明光和凌飞,还有阿努和小赵,其余人均留在崖顶负责接应。
行动开始后,明光第一个下去,接着就是凌飞,然后才是常玉娟、阿努和小赵三人。
看着他们一步一步攀岩下去,而崖底又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瞧不见,而伏在崖顶看的人则看得人人心惊肉跳,个个手心紧攥着一把汗,尤其是听到乱石哗啦啦地滚落到崖底的声音,他们每个人的心全都在咚咚咚地直往下掉,最后都掉到屁股眼里去了……
下去的五人自然在经历着一番凶险。在这里攀崖明光和凌飞已是第三回了,自然是熟门熟路,两人又快又稳,基本上没有生什么惊险。
常玉娟这是第二次,凭着自己的功底,能稳稳地跟上前面两人。
阿努和小赵就不一样了,他们二人这可是第一次,攀爬技巧也差了些火候,所以度慢了许多,落下了一大截。
不仅如此,小赵还踏空了一次。他悬在半空,双手死死攀住,晃荡了大半天,把下面的阿努吓得连心都差点要掉出来了。
小赵倒是镇定,自然没有乱了手脚,出了一身的冷汗后,他使出吃奶的劲才踩到踩点,最后总算化险为夷。
之后,他们两人也都熟悉起来,攀爬也顺手了许多,虽然度仍旧慢,但再也没有生啥意外……
半个多时辰后,五人6续下到崖底。
小憩片刻后,他们继续往下攀爬。
这是一段坡度5o以上的陡坡,下去的度自然快了许多。
四五分钟之后,五人穿过一百多米陡坡终于抵达洼底。
山洼就是一座小得不能最小的盆地,呈葫芦状,断崖有多长,山洼就有多长,只有一个出入口,直通镇南的后山关口,在那里有守军重兵把守。因为离得比较远,在这里面藏人藏东西当然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