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中无法分清白天与黑夜,直到今天,狭窄的牢房中才突然泄入了一线暖色的灯光。
那一线光直直投向她的右眼,从此处切割了她的身体,她近乎失明。
“韩芳如是吗?”
警察查看着名册。
“你运气不错,原告说是跟你家里人私下解决了,出来吧,有家属在等你。”
她被松开了束缚,身上仍然是那天的衣服。
亮着灯的接待室里,莫越辰穿着朴素的白衬衫,短发就那样耷拉着,未做任何遮掩。
“芳如,我们可以回家了。”
他笑着拉住了她的手。
离开警局之后,莫越辰向她说明了谈判的过程。
“你给她买了下个月月底的票?”
韩芳如问。
“嗯,我们婚礼那天的。”
他们撑着伞,一路走了回家,紧握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天空从阴沉的墨色逐渐减淡,仿佛所有的乌云都在前夜的那一场雨里散去了。
地面带着湿润的草腥气,踩过时嘎吱作响,莫越辰突然将手伸出了伞外感受了一阵。
“芳如,雨好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