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音陡然停住脚,愕然转身。
当看到面无表情地楚天阔,她的心反而乱了。
他接受季阿澈明明是件好事,可她根本高兴不起来。
不等沈轻音反应,楚天阔又说:“时候不早了,我也累了,你走吧,我休息了。”
委婉的逐客令让沈轻音有些无措。
其实她更愿意楚天阔向自己大发脾气,或者把自己狠狠骂一顿,她都会觉得安心些。
但现在他的平静和冷漠让她捉摸不透,还有没由来的不安。
然而沈轻音踌躇了很久,最终还是走了。
见人离开,一直候在外头的问春进来,满脸不解:“驸马,您为什么要让这样大度,让那个季阿澈进门啊?”
“您那么爱公主,怎么舍得把她推给别人?”
楚天阔面向菩萨,双手合十:“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
他很清楚,沈轻音的心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一个人。
哪怕没有季阿澈,也会有别人,自己要做的,只是学着放下。
又是好几天,沈轻音没再露过面。
她是女将军,又是异姓公主,娶个平夫并非小事,又因为季阿澈家世不好等原因,沈轻音也没打算大办两人婚事。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雪慢慢化尽。
闷在屋子里好几天的楚天阔,在问春的软磨硬泡下,终于答应去后园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