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艺术节落下帷幕,浓郁的盛夏在期末的忙碌中悄然降临。当她再度有闲心望向窗外呆,落入眼帘尽是盎然绿意。常青藤爬满墙面,高树的浓阴遮天蔽日。它们伴随这座历史悠久的校园,见证过无数青春的笑泪,湮没于高高迭起的书堆,又在某一刻骤然爆。
期盼已久的暑假终于来了。今天是正式放假的日子。
怀春的蔷薇绕遍野棘,抬眼却是云淡天清。就像每次都将假期的作业堆到最后两天,杳在回家的途中,才着手整理自己激荡凌乱的心情。
只因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又将他放置了一个多月。钤意外的好耐心,也懂得恋爱中调情拉扯的对策,也不骄不躁地钓她。在她故意拒了他3回以后,只要她不主动提,他就不会急色地碰她。
周末在家,也无非是他陪她读书,写作业,窝在沙上看电影。两人的脚并在一起,然后,她肆意踩他。后来他买了新的烤箱,她们一起做新的甜点炸厨房。他真的是猪,每回都想将奶油刮上她的鼻尖。
终是她对他更渴欲一点,先败下阵来。她又像小狗一样趴在他腿边蹭,拼命摇尾巴,吸引他的注意。可他偏什么都不说,暗暗记仇,对她的暗示挑逗,又像什么都没生过的时候装聋作哑。
她刨着他的大腿,咬唇道:“下周我要期末考试了。”
“好好休息,别太累着。”
他淡然道。
她鼓起一口气扮凶。
他依旧无动于衷,反是憋着笑明知故问:“干嘛?”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不奏效。他非要她先低头认错,将求他的话亲口说出来。
她越想越气,咬牙切齿。他任由她咬住自己的手指。
仍是不为所动。
但这回不一样。她已经买好情趣内衣,准备一雪前耻。
她猜他会喜欢动物系,起先最中意性感可爱的兔女郎。可她捏了捏自己西瓜般的圆肚皮,权衡再3,终于还是买了能遮肉的蕾丝短裙,配上同样花色的长手套和丝袜。
中午回家,还没吃饭,她就迫不及待拆开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快递袋,将情趣内衣穿上身,在镜前看效果。
和宣传图大相径庭,廉价的半透明质地没法遮住任何关键部位。粉色内裤呆憨地映出形状,乳晕掩在白纱底下泛红。情趣内衣却穿了也像没穿,衣不蔽体的感觉糟糕至极。
她心烦意乱将它脱下。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她换了配套的丁字裤重新穿上。
还是不行。浓密的耻毛从丁字裤的边上探出,太煞风景。
她想起自己从未用过的剃毛刀,提着它走进浴室,决定将全身的体毛剃掉。
这念头在上次他抱她到镜前的时候就有了。她看自己身上黑黢黢的几撮,很是刺眼。
浴室的镜前,从手臂到腿,再到私处,黑色的毛渣一点点掉下,小心翼翼的,直到修剪干净。她时不时停下来,笨拙地改换姿势,清洗落满毛的刀头,也清洗自己,花了大半个小时,才终于将这件事完成。
剃至私处,对镜张开双腿,她第一次看到自己阴部的样子。不像生理教科书,不同的部位一一分明,她看到只是一迭深浅不一的褶皱。手指的触感,才足以分辨它们的不同。当她对阴蒂抚摸得太多,莹亮的淫水就从窄缝里流出,不只是里面变湿变软。
对镜摆弄自己的身体,带来奇妙又陌生的感觉。她想起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她抱着笔记本电脑躲在被子里,出于好奇第一次看av,第一次知道做爱是怎么回事。阴道里面的沟壑能有那么深,竟然可以插进去。自己的身体也是这般。
但她讨厌那样的劣质影片,也感到难以接受。影片里的男人们猥琐又恶心,全是红了眼的傻子,只知霸凌比自己更柔弱的女人,女人身上的洞。下体永远硬着的样子,和情的狗并无区别。
好像就是在那时候,她下定决心,不想被除他以外的臭男人碰,今后都不可能。至少他是她从小看着的。
她放下双腿,将地上的镜子收回原处。迟疑一晌,仍将之前的情趣内衣换上。
这次一并穿戴手套和丝袜,感觉对劲起来。她把所有布料理得服帖,廉价感减退许多。隐约朦胧的轻纱与蕾丝令人感到治愈,她终于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一点点喜欢,转着圈在镜前看,下意识的,将盖不住屁股的裙摆再拉低一点,不安地裹上睡袍。他的睡袍。她当成裙子穿,长度正好。
现在是3点半。剩下就是等他回来。
这周他要出差,陪老板去晋陵谈生意。回来也是今天下午。她方才问他现在到了哪,他说自己四点半到家。还有好久。
家里离火车站只有半小时车程,她也可以去站里接他?或许更早就该这么决定,不必白洗这趟澡。但那样就没法提前换上情趣内衣。果然,还是现在去吧。
想到此处,她充满干劲地坐起来,披上早已压在箱底的春装校服。
只有宽松的运动衫裤适合套在外面。但今日天气热,逢人都是一件短袖,这么穿反而显眼。
她放弃这个念头。时间没过3分钟。
她应该为他画个妆吗?或者至少弄下头?不行,这样就太刻意了。一看就是为他弄的。
应该现在做饭吗?四点半就吃晚饭,也太早了。
好像做什么都不对。她开了一瓶酒,趴回沙缓缓消愁,像古诗里的“斜倚薰笼坐到明”
,也像所有失魂落魄的醉汉,除了喝酒什么都不做。而后酒劲上头,她困倦地打哈欠,闭上眼。
漫长的一个小时,就这么睡过去。
她伸着懒腰醒过来,正听见他开门的响动。头还有些疼,她拿起茶几上的维生素c片,随口嚼了两粒。把酒瓶酒杯藏回去已经来不及了。但他会默许她偷偷喝酒,应该?
只要在注意到以前将他骗上床,就不算当场抓获。她如此想着,赤脚跑到门边迎接。
他正在此时将门打开,望见她措手不及地立在后面。
“这么热的天,怎么还穿外套?”
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她不知从何答起,默然挡下他为她擦汗的手。缠在指间的蕾丝露出马脚,她慌忙想藏的时候,手已经被他握住。她怯怯地避开视线,最后只见他喉结一紧,但终于没说话。
沉默之间,他松开她,将手伸向运动衫顶端的拉链,缓缓拉开。
她低头看到自己穿着白丝的腿——因为实在太热,她早已将运动裤脱掉,身上只有外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