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有什么好可是的,两个大男人有啥。客人交给你了啊,顺便帮忙探探口风,我看他这一趟不止考察了咱们一家。你要想想办法,得把客户留住才行!”
张然风风火火挂掉,徒留给盛意一地的糟乱。他深呼一口气,憋红了脸看着傅霁寒:“你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
“你来理城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
傅霁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白地说:“想带你回去。理城这一趟考察谁来都可以,不是非要我亲自过来。”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因为盛意,他根本不会亲自来这一趟。
这种强烈又直白的动机,不经意间透露了上位者的高高在上,隐隐透出来一种不择手段也要达成愿望的誓不罢休。
盛意面色愈难看,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抖:“你也不是真心想和静风居合作,是吧?”
傅霁寒站起来,颀长的影子将他笼罩其中,昏暗中神色柔软:“小意,静风居各项设施和条件都不是最优选择。但我是真心想跟他们合作,因为那里有你。”
“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上前一步,垂下祈求的目光,呼吸略重地喊他:“宝宝。”
院子里忽的落下一道惨白的闪电,惊得盛意连连退了好几步。
他无措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受了惊吓一般轻声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想待在这你就待在这,随便你。”
盛意呼吸微急,白着脸攀着扶梯上楼,躲进房间里很久都没有再出来。
他把自己闷在被窝里,想起了很多事情。最先想起的是那间密不透风的平层别墅,是那扇永远被反锁的门、还有那间阁楼和那些潮湿窒息的拥吻。
盛意晚上又做了那个噩梦,一个人拖着铁链在街上走,路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被人拖走,拖回去关起来。
冷汗滴落在枕头上,他想醒过来,意识却还深陷在梦魇中挣扎。
陈期今天下午的时候去过一趟静风居,没有看见盛意的人。老板说他今天生病请假,陈期一急,顶着暴风雨往葛阳村跑。
到盛意家院子门口的时候,隔着雨就看见了站在楼下的男人的背影。陈期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霁寒狭长的眼眸泛着冷光,幽沉的神色比天色还暗,嗓音带着凶厉:“别再来找他。”
“凭什么?”
陈期梗着脖子很硬气。
傅霁寒淡淡地睨着他,那双眼睛里什么情绪也没有,令人不寒而栗。
“凭他是我的人。”
“拜托你搞搞清楚,你们是离婚状态。”
陈期简直要无语扶额。
这个世界上的前任能不能自觉消失?
两人谈话间,楼上砰得一声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傅霁寒眼神一变,最先反应过来,慌乱上了二楼,陈期紧随其后。
木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他先是听见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旋即一道沙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从门缝之间传出来。
令在场两人一愣。
傅霁寒不知道生什么事情了,也没顾得上这门是不是反锁,长腿一踹就把门给踹开了。
屋子里很整洁,他紧紧蹙着眉头扫了一眼,盛意似乎刚从床上翻下来,整个人跪撑在被褥上,脸颊两侧湿漉漉的,一滴清泪顺着他的脸颊从下巴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