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七点。
林知眷准时梳洗好、化完妆,坐在桌上和封靳年吃饭。
平心而论,封靳年温和尔雅,进退有度。
与霍闻驳的凌厉、冷淡不同,和封靳年谈话,让人如沐春风。
上菜时,他自然的从管家手中接过那道菜,专注踢掉肉上的香料,才把碟子放到林知眷面前。
见林知眷疑惑,他还特意解释:“霍先生说你不喜欢吃。”
林知眷怔愣一瞬:“我小叔?”
“来之前我向霍先生问过你的喜好。”
封靳年将手机的备忘录打开,里面密密麻麻的字,都是他根据霍闻驳的口述做的记录。
这一瞬。
林知眷仿佛看见了霍闻驳一身西装坐在书房里,认真在说着她的爱好。
他说:“知眷不能吃番茄,十一岁的时候误食番茄过敏,浑身都起了疹子。”
他说:“知眷不爱喝牛奶,每次喝都眉头紧皱。”
他说:“早餐最好给她准备豆浆小笼包,她爱吃这个……”
十二年来,他最了解她。
甚至有时候,她自己都忘记了,她有什么偏向爱好,小叔却都能清清楚楚地记得。
但现在,小叔却把这些,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另一个男人。
亲自教封靳年怎么讨她喜欢,怎么融入她的生活,怎么能尽快和她结婚、生子……
林知眷心脏像是被碾压了下。
但也或许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她并没有很难受。
只是头又开始痛了,连胃也一抽一抽开始恶心,开始不断干呕。
可能是要发病了,林知眷攥紧手指强撑着和封靳年道别:“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
然后匆忙起身,回了房间。
服下一大把特效药后,脑子里拿刀劈斧凿的痛才散去。
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干脆下了楼,坐在花园中央的秋千上赏月。
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能多看一些美好的事物就多看一些。
只是思绪刚放空没一会,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月光落在男人身上,平白为他多添了几分清冷。
霍闻驳依旧在林知眷两米外停下,好似她是什么蛇蝎猛兽。
“听小封说你晚上不太舒服?”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再用装病来逃避相亲和结婚?”
林知眷怔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