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琼一向不喜欢她这个侄子,惯会知道讨好人,没个脊骨,看了就叫人生厌。
他平时最爱做的就是讨好段远青,今日推段书锦下水,定是为了讨段远青欢心。
段远青若是没有给他透露过讨厌段书锦的苗头,林良弼怎么会冒着得罪宣平侯府的风险,干出这种丑事。
所以今天错的还是段远青。
没再多看林良弼一眼,林花琼冷冷吩咐道:“通知三哥,让他来把他的好儿子接回去。让他们以后别来侯府拜访了。”
“姑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不让我登侯府的门。”
一想到自己会丢掉侯府、丢掉段远青这两棵大树,林良弼顿时慌了。他哭丧着脸,不住磕头,却又不敢真的凑上去为自己求情,毕竟林花琼拎着鞭子的样子十分可怖。
充耳不闻林良弼的求饶声,林花琼提起鞭子就狠狠甩在段远青背上。
这一鞭力道极大,段远青刹那间就咬住了唇,隐忍下痛哼。他的衣裳被撕开一道口子,皮肉瞬间多了一道血痕,鞭子滚着血珠,甩到他脸上。
每一鞭都是如此的力道,每一鞭都毫不留情。
很快段远青脸就惨白如纸,额头密布冷汗。
在林花琼还要再罚下去时,一连多日都在军营练兵的宣平侯段成玉忽然回来了,他一见院中的大阵仗,就忙不迭捉住林花琼的手:“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堂堂八尺之身,久卧沙场、威名远扬的宣平侯,明明端着一张肃杀冰冷的脸,和林花琼说话时却带着几分柔意。
“你别管,进屋去。”
林花琼不由分说地抽回了手,丝毫不给段成玉留面子。
段成玉自然不敢反驳他,乖乖站在院中一个角落等。
就在这时,躲在屋里的段书锦终于听不下去前院的动静,跑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经由方绍元之口,段成玉也知道今日生了何事。
既然段书锦现在还能跑能走,那就证明他没什么大碍。
况且推人的是林良弼,跟段远青没有多大的关系,段书锦身为侯府长子、段远青大哥,怎么能不帮着劝一下,眼睁睁看着段远青受罚。
刹那间,段成玉看段书锦的神色就冷了下去。他冷冷开口:“二弟受罚,你这个大哥自然也要有所表率。你二弟什么时候受罚完,你就什么时候回你院子。”
说完段成玉就去看段远青的情况了,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段书锦。
段书锦已经习惯了段成玉这样的态度,他默不作声垂下头,不做任何解释,只是承受着这无妄之灾。
不知过了多久,三十鞭终于罚完了。段成玉一下子就冲上前去扶住了浑身是伤的段远青。
可段书锦站了太久,早就脸色青,半边身子泛起针扎似的疼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去。
他孤零零站在一旁,如同被遗忘的巨石,在地上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