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生愣了一下,耳边又听见柳闻蝉补充了一句:“我无知无觉当个死人挺好的,是你们一步一步,逼人太甚。”
“你说……什么?”
戚长生心头巨震,整个人呆在当场。
柳闻蝉看着他的反应,皱了皱眉,随后又舒展开,仍旧一脸平淡:“我不知道岳家的目的,也不知道你的,但是无所谓。——戚六公子,你那天说要娶我,是当真?”
戚长生仍旧愣愣地看着她。
柳闻蝉等了三个呼吸的时间,没有听见
答复,就移开了目光:“看来你的目的跟我猜想的不一样。既如此,你自己去向公主解释吧,方才我给你添了一点麻烦。”
说罢抬脚就走。
“不,等等——”
戚长生醒过神来,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急得呼吸都乱了:“你等等……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柳闻蝉被迫站定,抽回手:“我需要一门婚事,公主问起,我就说了你。”
她揉了揉被攥得生疼的手腕,又补充道:“想来应当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你否认一下就可以了。”
这一次戚长生听清楚了。
但他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他无视了柳闻蝉的躲避,逼近一步再问一遍:“你方才说,当个死人挺好的?”
“是,当个死人,任由你们算计、谋害、揉圆搓扁,也挺好的,不是吗?”
柳闻蝉看着他反问。
戚长生目光灼灼,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终哑声应了句“是”
。
是?
柳闻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仰头看天:“不过,活着也挺好的。都挺好的。”
“你应当知道我的意思。”
戚长生仍然盯着她。
柳闻蝉收回了目光,敛了笑容的脸上只剩淡漠:“既然戚公子不在意,我也就不赔罪了。就此作别,告辞。”
“等等!”
戚长生又一次上前拦住,“你……柳小姐,你方才说,你在公主面前,说了咱们两个的婚事?”
这件事终究是柳闻蝉心虚。她不好立刻翻脸不理人,只好
又停下来点了点头,等着戚长生的裁决。
戚长生并没有发怒。
他似是不太相信,仔仔细细地看过柳闻蝉的表情,确认了她不是在恶作剧,然后才抚掌哈地笑了一声:“这么说,你我的婚事就算定了?在宫里的贵人面前过了明路,戚老头想不答应都不行!你放心,回去我便跟他们说,这是宫里赐婚,不答应就是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