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郎气的全身都在抖,“那是一些?那是一车,是整整八坛子,你拿我凌大郎当傻子吗?”
“好,就算你娘家需要这些酒,那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一声,我知道这件事情,或者我同意这件事情,你才可以去拿?”
“你偷摸的带着人就装酒,我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是现的早,你是不是还不会承认?”
王氏豆大的眼泪就那么一滴一滴落下,“所以我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告诉你?我自己拿一些酒都不行,就算是一车又怎么样?我难道不是这个家的人?”
杜明娴现情况不对,她之前只是让这两个人演,可这会儿两人的状态,凌大郎脸上的痕迹,王氏身上的凌乱。
一切都那么真。
“你是这个家的人,你也可以拿,你拿之前是不是应该跟我这个一家之主说一声,你就这么拿,还是偷拿,你打算干什么?”
王氏就是哭,干脆不开口说话。
凌大郎也气的不轻,直接扭头固执的不再去看她。
凌父等人也是跟着过来的,院子里还有王母,杜明娴进来就现,凌大郎两口子吵架时,王母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平时那么闹腾一个人,这会儿竟不开口说话,而且明显王氏与凌大郎打起来,她也没有出面去劝的意思。
“行了,有什么事情进屋去说。”
凌父说完就先一步往堂屋走。
王氏坐在地上没起来,小周氏与杜明娴上前将人扶起来,直接扶进堂屋。
凌母坐下先出声,“你们两个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孩子都多大了,你们竟还有心情在这里吵架。”
凌大郎站出来,脸色极差,“娘,不是儿子要吵,而是……她太过份,她跟她娘从作坊往外偷酒拿,若不是我现的早,恐怕这会儿作坊都被搬空了吧。”
“我呸,那么多酒,我怎么就搬空了?你自己刚才不是也说,我是这个家的人,我拿些东西是可以的。”
“我是说拿些可以,但我是不是也说,你应该先告诉我,夫妻之间的信任呢?”
王氏眼泪还在往外流,“什么信任,我看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现在有点小钱,是不是还想着休妻另娶呢。”
“对,你说对了,我就是想休妻另娶,我要休妻。”
凌大郎叫嚷。
一直缩在边上的王母,在听到两人竟吵着要分开的地步,立刻站出来,“不行,这可不行,你们两个吵架归吵架,可不能休妻。”
“娘,你别说话,你让他说,你让他休,我看他敢。”
王氏这会儿也是硬气的很。
凌大郎梗着脖子,“有什么不敢?休就休,四郎麻烦你帮我定封休书,作坊是咱们凌家的,与她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她什么也别想带走。”
“凭什么?孩子是我生的,这生意也有我的一部分,你凭什么不给我?”
王氏很不服气,之前说是假的,可……
可偷酒是真,大郎应该也不会相信她解释,只相信眼泪看到的,现在不分开也不行。
凌大郎不会要她了。
想到这里,王氏眼泪又大滴大滴落下,哭的委屈又无奈,伤心又难过。
“不行,不能休妻,不能休妻呀。”
王母急的不行,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真不能休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逼着她去拿酒的,她不去拿,我就要与她断了关系。”
“我这个闺女,从小就贴心,肯定是因为知道我的难处,所以才会做了一些错事,她好歹眼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还给你生了孩子,总不能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儿,说休妻就休妻吧。”
王母生怕王氏离开,女儿离开,她从哪里去弄酒,到时候花什么?有这个女儿在,每个月多少都还能收到一些银钱。
凌母也出声阻止,“大郎,有事儿就说事儿,可不能提休妻的事情,娘看你媳妇就是个不错的,拿酒的事情可能是个误会,不如你们两个将洖会解开就好?”
“娘,她偷东西,她偷作坊东西,那些酒都是有数的,那是要拿出去卖的,我们与王家的约定时间就要到了,少一坛子酒都不行。”
“你也知道,酒本身就很难制作,数量也是有限的,这一批货也是之前就说好的,若是我们现在拿不出来数,岂不是要失信于人,那以后的生意还什么做?”
“她明知道这一点还跟着瞎闹,可见她心里就没有这个家,留着这样的人干什么?完全没有必要。”
凌大郎越说越委屈,那不是一坛子酒,那是一车,到时候交不上货怎么办?
“做生意最讲究一个诚信。”
王氏也懂这个意思,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控制的,“我……我就想着大不了少给他们一些好了,反正也不少这一点点。”
凌大郎认真盯着她说:“你不懂,有时候真的很差那一点点。”
凌母也头疼,大儿媳妇之前有点小贪,可在大事儿上从来都是拎得清的,为何这次糊涂了,而且……亲家母也真是的,好好的偷酒做什么。
“这事儿关起门来是自己家的事儿,可不能闹到衙门去,像你三婶那样。”
凌母提醒,差不多得了,“再说你们还有孩子,你们两个这样吵下去,有什么义意。”
凌大郎那叫一个倔强,“娘,我也不说其他,现在我就想休妻。”
“我不同意,七出之条,我女儿犯了哪一条?她向来对你爹娘可都是很不错的,就连你家那个病秧子小弟,我女儿也是照顾有佳,现在你们家有点银钱,你就要休妻,你可真不是东西。”
王氏是打算以劝为主,可是看凌大郎的样子,这是劝不住,干脆不如骂,能骂好,就最好,骂不好那就只能多要一些东西,这样东西也是自家的,完全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