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那天上午,一小旗在刘勉房外道:“报!”
“请进。”
那小旗进来后道:“启禀副千户大人,馆外有人自称大人尊堂,说是来看望大人。”
昨日通宵执勤,现正躺在聚英馆里休息的刘勉起身,对那小旗道:“在哪?”
“正在馆外。”
刘勉急忙奔了出去,只见两老人相互搀扶站在馆外等候。刘勉凑上前道:“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那刘爸道:“自从你当了这锦衣卫,有多少年没回家了?我跟你娘知道你忙,就想着来看看你,跟你一起过个年,也让你娘为你做几天饭。”
刘勉抹了抹泪道:“外面冷,咱们进屋说。”
刘勉扶着刘妈,那小旗扶着刘爸,进了刘勉的独立隔间,刘勉对那小旗道:“你先去忙吧,辛苦你了。”
“是!”
那小旗一出去,刘勉关上门,面向刘爸刘妈,跪下来道:“爹、娘,儿子对不起你们。”
说着声音开始哽咽。
刘爸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有些有点震惊,忙上前将刘勉扶起来,奈何刘勉却执意跪着。
刘勉边磕头,边哭着喊道:“爹、娘,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脑海中浮现了在淬炼场中的场景,想到了自己在忠孝中的弃孝而选忠。或许那不是忠,只是因为自己怕死。
刘爸等刘勉停歇了下来,才问道:“儿子,你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刘妈已经泣不成声,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爹,我啥委屈都没有,只是对不起您们二老。”
刘勉脑海中满是对淬炼场的忏悔与自责。
刘爸以为刘勉是因为两年没回家而歉意,只笑道:“我跟你娘都挺好的,你不回家没关系,我跟你娘都理解你。”
“不是。”
刘勉无法解释,他不敢说出具体真相,只道:“你们的儿子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
“谁说的?你娘生的儿子就是最好的。”
刘爸接着道:“你知道吗,自从你当了锦衣卫,你爹我在村儿里可有脸了,腰杆硬了不少。前几年跟你爹争地的那个常二棍,当时还想打你爹呢,现在见了你爹都绕道走。咱们村从来就没出过像样的官儿,你这是光宗耀祖啊。”
刘爸扶着刘勉渐渐起来,刘勉慢慢止住了抽泣。他知道自己是全村最有出息的人,虽然在这皇城脚下不过一芝麻小吏。
刘爸、刘勉坐在了凳子上,刘妈开始忙着做饭。
大年初一那天早上,刚起床洗漱完的刘勉听到走近的欢快的少女声:“刘哥哥、刘哥哥,新年好,祝你新年快乐。”
听到是含山公主的声音,刘勉开心出门相接道:“新年好呀,快请坐。”
那含山公主抱着个娃娃进来,看到里面有做饭的动静和忙前忙后的刘爸,看着刘勉疑惑道:“这是?”
刘勉解释道:“这是我爹,里面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