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人正把手机贴在大门外侧,震动声因而被放大,传到屋内的人耳里。
随后是意料之中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毫无规律,只有不加掩饰的急迫。
席冷过去开门,谨慎地打开一条缝。
门外的人却直接把大门顶开,逼他和自己正面相对。
成功闯入邻居家,闵致脸色稍霁,这才收起抵着门的那只手,面不改色把备用手机塞回裤袋。
“……喂。”
满腔怒火被他缩减成简短的一个单音节,黑漆漆的眸子压抑着汹涌的情绪,直勾勾盯在席冷脸上。
黑眼球下方微露的一线白,显得凶;深邃的眼窝和撩眼才能出现的窄深双眼皮,同样显得凶。
然而片刻,眉梢轻态,阴鸷凶狠的感觉顿时灰飞烟灭,一百八十度大变脸。
他甚至装模作样笑了笑:“邻居,晚上好。”
“……”
看着还是不打算承认房东的身份。
席冷心中有愧,当然没去戳穿,视线一偏,落到他身侧的手上。
闵致大大方方抬起手来,方便他看得更仔细。比左手中指那圈纹身更引人注目的是,手腕上缠了三四圈的红色丝巾,有种随性的街头范,很帅气。
“你的丝巾。”
闵致还特意多介绍一句,顺便询问丝巾真正的主人,“你觉得好看吗?”
“……”
席冷对顶流艺人的时尚嗅觉五体投地。
说实话这也很符合他的审美,不禁多看了几眼。
闵致又开口催促:“还不请我进去坐坐?”
“嗯,进来吧。”
席冷转身让路。
他仍是那种波澜不兴的平静,像一滩死水,没有任何攻击性,安安静静,孤孤零零,但你非要凑上去,往里头栽,溺水了也实在怪不了谁。
话虽如此,闵致仍忙不迭跟上他去厨房。
席冷拿了瓶没开封的纯净水待客:“给,喝点水吧,今天就别喝酒了。”
闵致又没了好气,反问:“我是来喝水的?”
他不打算承认房东身份,但这么和席冷拐弯抹角也不是办法,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我听Janet说你想退租。”
“嗯。”
席冷点点头,“我现在有了些存款,总不能一直心安理得享受别人的帮助。”
“哦?”
闵致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有几分阴阳怪气的意思,“我还以为你是嫌我这个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