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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长安翘起大拇指,夸赞道:“道长所言甚是,口头上的东西,哪有做得了数的?如今平阳庄满身污垢,大伙若不给他们冲洗冲洗,哪知干不干净?”
辛准道:“对,先搜他一遍再说!”
一行人嚷嚷着就要搜庄,李默哪能再受这等羞辱,喝道:“谁敢?”
将披肩一撂,左右飞出三口单刀,全部插在门槛之上,众人见了都是一凛。
探虚子冷冷一笑,道:“到底是做贼心虚了吧?”
李默道:“心虚?就凭你们怕还没这能耐。”
腰间白光一闪,单刀还未亮锋,一阵寒风已然向左扑面而来。探虚子道:“笑话!南唐未亡我派还惧你三分,而今李重光都死了近三十年,还怕你不成?”
也不顾及李风清的脸色,眉间剑霍地出鞘,径往案前一刺,但听“嗤”
地一声,刀风被剑刃一弹,直往下座冲去,将叶闻道案上的茶杯掀个颠倒。
叶闻道眉头一锁,怒道:“我观江右蕴化,亦不过尔尔!此而可忍,孰不可忍?”
将案几踢开,怫然站起。段长安、辛准早受足了气,如何不想干上一架,也跟着起身,一时厅上你睁着我,我瞪着你,剑拔弩张。
李衍眼见情势不对,急忙带着人手拦在中厅,高叫道:“不要命的放马过来,不就是玉石俱焚么,我头个跟他拼了。”
他虽叫得激烈,可眼见堂上这许多人影,倒也心神不宁。
探虚子道:“我们七大派同气连枝,休戚与共,隳你平阳庄如操股掌,玉石俱焚之说,实属不经之谈。”
段长安道:“正是。”
李默道:“若莫苍子、游若白亲临问罪,届时谁全家死尽,谁绝户灭门,或未可知。但今夜的局势,孰多孰少,孰强孰弱,却是一眼可见。”
将椅子一拍,顿时门外步声重叠,那周大带着五百刀手又压了上来,高声道:“悉听公子调遣。”
声若惊雷,竟将满厅上的喧哗都压了下去。
李默道:“看好横木上那三把刀了,以此为界,谁要敢轻易迈了出去,嘿嘿,便不准他再竖着做人。”
周大领命,一挥手,五百多人往后一退,在门外让出一条道路,只盼里边有人出来。
众人被这架势一恫,心想:“常言道:‘人急烧香,狗急蓦墙’,现今敌众我寡,若真逼急了他们,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进又不敢,退又不能,都站在原地不动,自然又是长歌门的李风清出来解围,道:“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都是朋友了,何必动起干戈来?快快坐下!”
众人势成骑虎,听了这话自然顺势下了台阶,段长安道:“好,我就给长歌门一个面子,大伙坐下!”
各自招呼个冷眼,装腔叫骂一句,大数坐回去了,只有探虚子凝在当场,道:“冰炭不同器!今夜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干戈之事,恐怕还真免不了。”
李默喝道:“免不了最好!就先让你死在这。”
众人受他一喝,才刚落定的心儿又悬了上来,段长安、辛准脸色铁青,叶闻道亦有反感,纷纷暗骂探虚子死要面子,倒独是项在恩在心里偷笑,巴不得他们越闹越僵。
探虚子道:“真正动起手来老朽也不怯你,但今夜之事,如不分个皂白,这后路……嘿嘿……谁也别想留。”
李默环目怒睁,道:“谁断谁的后路,你倒说个清楚。”
右手一甩,只听“啪嚓”
一声,一柄单刀断了两块石砖,稳稳插在探虚子座前。探虚子怒道:“欺人太甚!”
眉间剑初一出鞘,忽听屋上瓦砾声响,一人道:“两位且慢动手!”
众人听了,尽都“咦”
了一声,探虚子喝道:“什么人?”
那人哈哈一笑,纵身从天窗跳下,稳稳立在堂前,众人定睛一看,见此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披着一件粗布衣裳,正是唐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