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清风山庄众人好像都找到了欺负人的乐趣,时不时就会来谢池屋子里找些麻烦。
谢池虽不知这些人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但眼下最紧要的是带白澈鱼上山,所以接下来的时日她决定漠视这些行为。
下人们好似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见谢池不理会,他们也便不再找她麻烦,而是完全拿她当空气。谢池屋内没有烛火和饭菜都是常有之事。
但这些都难不倒谢池,她靠着毅力撑过风寒那一晚,如今凌月准备的糕点凑合,又无人打扰,她倒也一个人乐得安稳。
只是让她唯一犯愁的便是白澈鱼,这家伙失忆后太过孤僻,根本就很少出屋子,更别谈见到他了。
谢池正趴在桌边托腮思考计策,门口突然传来异响。
一个比她年纪稍大些的女子推门而入,她有些小心翼翼,另一只手还拿着托盘,里面放了些蜡烛和吃食。
她见到谢池微微抿唇笑了下,把托盘推到谢池对面道:
“这是我偷偷拿出来的。屋子不算好,您一定会觉得冷吧。”
谢池见她腼腆的模样有些愣怔。这善意来得有些猝不及防,但谢池心下滑过一丝暖流。
她握住对面人手腕道:“谢谢你,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以后有什么忙我可以帮上,我绝不推辞。”
“我叫小椿。”
小椿回握她,眼里亮晶晶的,似是有些忿忿不平:“我觉得他们都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欺负一个女孩子。况且你跟我弟弟差不多大小,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被这般对待。”
谢池这才有些疑惑地问出积了好几天的问题:
“为何你们山庄的人要这般对待外人?”
小椿咬唇,有些为难地思索了下,还是把实情告诉了谢池:“因为我们庄主说,若是有一个叫谢池的人前来,不必对她客气,也不需笑脸相迎。”
“请问你们庄主名讳?”
小椿摇头。
“我们清风山庄的人除了管家,谁也不曾见过庄主,所有下人都听管家行事。前不久山庄迎了两位客人,谁知一位至今未归,另一位性情似乎不太好,令人有些惧怕。”
谢池心下明了。她说的那两位客人便是桑枝和白澈鱼了。
小椿见她想思考些什么,便起身想要离开。临走前她对谢池嘱咐道:“我以后会定期给你送些蜡烛吃食,你若有什么需要便告诉我。我弟弟从前便让我与人为善,我觉得他说得不错。”
见小椿多次提及弟弟,谢池便多嘴关心了一句:
“你弟弟在何处?”
小椿听闻眼神有些暗淡,随即抬头笑了笑道:“我啊,我和弟弟从小便相依为命,他身子骨不太好,在家修养,但我弟弟心智却比我成熟许多,总是跟我讲些道理。”
送走小椿,谢池就用纸包了些糕点,打算重用之前的套路,以美食贿赂白澈鱼。她趁着最近无人打扰,早就摸透了白澈鱼的行踪。
这家伙住在清风山庄最西边的别院,每天早晨都会去中心亭院转悠,随后下午闭门不出,直到晚上才会到处溜达。
她准备来个偶遇,就算不能贿赂到白澈鱼,让他想起些什么也是好的。
待谢池见白澈鱼从远处走过来,她就迎了上去,对着人便是一顿输出:
“白少爷,小女想请你尝尝自家的糕点。”
白澈鱼不语,眉头轻蹙似是有些不耐烦。谢池一鼓作气,把纸包递到他面前,刚想开口,白澈鱼便有了动作。
他手一挥,纸包就被轻飘飘地甩了出去,与之前送吃食一样的结局,可谢池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差异。
白澈鱼没再看她一眼,只给了她一个字,好似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滚。”
他语气有些凶恶,谢池看着地上粘灰的纸包有些手足无措,但不过多久便捡起来收好。
纸包没有破损,里面的糕点还是可以吃的,她不想浪费凌月他们的好意。
只不过贿赂这一招好像毫无作用了,她得换一种思路。
谢池回屋,把自己丢上床榻,放空思想。
眼前人不比从前人,她以前的套路好似每一个能用的。这时谢池不禁有些怀疑,当时的白澈鱼是否真的对自己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