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数百将官领命而去,还有不少对调过后还想各回本部的将官被同伴提醒之后,才明白过來,原來的去处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这场看似闹剧的李、郭率军兵围长安背后是怎样的凶险,恐怕最清楚的人莫过李儒了,待高顺料理完一切之后,由董旻假扮的董卓才自城墙下缓缓走下城墙,此时的他后背尽湿,尽管穿的很厚,可是在这严冬之中,却是寒意顿生。
董旻都不知道自己迈的是哪条腿走下的城墙,一行人回到太师府,董旻长出了一口气道:“文正,今日为叔表现的可还好,”
李儒挑起大拇指道:“叔父见谅,之前儒一直以为叔父懦弱,不堪大任,但今日儒真正发现叔父真男人也,挽狂澜于即倒,且言辞有序,恰到好处,”
董旻摆了摆手,呵呵一笑道:“我不过是尽量去想若是大哥会说些什么罢了,唉,多事之秋啊,大哥却已经西去,不知道会不会按倒葫芦,瓢又起呢,”
立于一旁的吕布心情大好,晒然道:“叔父多虑了,如今收了李榷、郭汜的兵权,局势已经大定了,大方就不必说了,徐荣将军亦是对董家忠心耿耿,再剩下的便是张济叔侄,不过以他们的力量已经无法左右大局了,”
李儒对吕布的话表示赞同道:“奉先说的甚是,只是不可掉以轻心,李、郭二人当尽快处死,今日高顺将军这一手制衡之术非常漂亮,只望早晚令这支人马真正归心啊,”
吕布不以为然,拍着自己的胸脯道:“高顺带兵,叔父与文正尽管放心,就是天兵天将到了他的手里也得服服帖帖的,布对高顺是一万个放心,”
吕布这话说罢,三人相视大笑。
有人笑,便有人哭,有人得意,便有人难过,亘古不变,长安城,大鸿胪郑泰府邸。
郑泰、孔伷、闵贡三人齐聚于此,自打董卓进京之后,便将袁逢处死,而后火烧洛阳迁都长安之时又将王允灭门,加之蔡邕、卢植、刘洪等大儒远在冀州,这长安城之中的士人经过一年的蛰伏之后,便不约而同的以郑泰、孔伷为马首。
所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原本只有郑泰一人在长安,觉得独木难支,偏偏这个时候,豫州贼乱起,身为豫州刺史的孔伷难辞其咎,不得已将豫州拱手让与曹操,本想回山东老家颐养天年,却不成想被郑泰左说右劝,拉到了长安。
“公业,仲叔,今日之事颇有蹊跷之处,以那董卓为人,极重面子,今日为何沒有传唤文武百官随行以壮声势,”
孔伷道。
“公绪所言甚是,我也觉得奇怪,且想那李榷、郭汜并非草莽之辈,竟然胆敢引凉州军兵围长安,难道他们不知道在凉州军中董卓意味着什么,”
闵贡一脸费解道。
郑泰接口道:“不错,二公说的都非常有理,李、郭二人跟随董卓日久,深知董卓脾性,且就连我等士人都深知董卓对凉州军的控制力是多么的惊人,就不必说他们了,这其中定是有什么文章,使得此二人悸动,才会有今日之举,”
“那这到底是什么文章,能让此二人以身犯险呢,”
“除非……除非是他们得到消息,,董卓死了,”
三人思忖良久齐声道。
说到此处,郑泰紧张站起身來推开屋门,四处观望,见月明星稀,一片沉寂,方才长出了一口气,复又回到屋中道:“想那董卓虽是一介武夫,却并非少智之辈,我等不可妄下结论,亦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招來杀身之祸,”
孔伷和旻贡皆点头不语。
……
昌黎郡,城外三十里,数千骑平州士卒,垂头丧气的簇拥着一个一夜之间两鬓斑白的老爷子缓缓的向着昌黎进逼。
这个两鬓斑白的老爷子非是旁人,正是公孙度。
公孙度星夜疾驰,一路之上累死良马数匹,最终还是來晚了一步,昌黎失守,这也就罢了,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被人生擒活捉,目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对公孙度而言,前者的打击与后者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踏在平州的土地上,公孙度万念俱灰,倘若此时自己尚年轻力壮也就罢了,尚可再要子嗣,可如今……唉,与幽州军一决雌雄,为子报仇,,自己又沒有那个实力,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昌黎城中,张辽对田豫道:“此次我等兵不血刃,拿下昌黎,囯让居功至伟,很好的延缓了平州军的退兵速度,为某赢得了时间啊,”
田豫俊脸一红,啐了一口道:“文远少要损人,只是不知打算如何处置公孙康与公孙渊,”
张辽不假思索道:“昌黎已破,此二人再无价值,留着不过浪费粮食,杀了算了,”
张辽言罢,一个幽州校尉立于帐外朗声道:“报~~~~~~将军,有位名叫管宁的先生求见,不知将军见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