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闻言,眉头紧锁道:“那大都督可有退敌良策?!”
“如今之计,当先守而后攻,今日之战虽看似平分秋色,实则我军损伤更大。可我军有此关为天险,待打退冀州军几轮攻势后,本都督定然引我凉州铁骑,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李肃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华雄派出的斥候久无消息,本应引起华雄警觉,可今日华雄被赵风打的左支右拙,甚是憋气,便沉浸在二人打斗时的情景之中。
冀州军,中军大帐之中,众将云集,赵风此时正厉声道:“今日之战,与我军交手的乃是凉州,百战之兵!我军不曾落败!但也没有大获全胜!尔等可有信心击破敌军?”
“有!”
众将卯足了力气道。
赵风用力点点头,起身直奔马房而去。众将鱼贯而出。
约一盏茶的时间后,白马义从整装完毕,而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汜水关。
“报~~~!大都督,冀州军已杀至关前,不足五里处!”
华雄闻言,一脚踹翻了桌案,怒叱道:“什么?!敌军都摸到眼皮子底下了才来禀报?你们这些斥候都他妈的干什么吃的?!”
那小校颇为委屈道:“回禀都督,我军斥候自出城之后,都不知所踪,恐弟兄们已遭毒手!”
华雄听闻此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嘿!我华雄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叼了眼!快!传令军士多备滚木垒石,火油,箭矢,击退冀州军。“
待华雄立于城头,冀州军却仅前进了不足二里。华雄心中狐疑,问讯道:“李肃,这冀州军怎的行军如此缓慢?其中可有诈?”
李肃闻言摇头道:“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何,静观其变吧。”
二人话音刚落,冀州军突然加速,待到距离汜水关仅五百米时突然又再次放慢速度。华雄看的不明所以,可作为一名沙场骁将的直觉却告诉他这里面大有文章。
待到距离关墙约八十米时,冀州军突然驻足不前,前面的重装步兵将大盾狠狠的安置于地上而后落下支架,接着蹲下身去,后面的长枪兵则将长枪架在巨盾之上,躬身持枪,待枪兵准备就绪之后,又有弩兵藏于巨盾之后……
“拒马阵?!”
华雄脱口而出道,“哼哼,本将军偏不出战,我让你白忙活一场。”
华雄话音方落,就看见冀州军中有无数巨石朝着汜水关飞来……这一下华雄懵了。
他这一懵,可不要紧,守城的凉州军可倒了霉喽。汜水关上的士兵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良久,华雄恍然大悟:原来冀州军忽快忽慢是在等着投石车啊!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搭好了拒马阵!唉!可叹我华雄一世英名,今日毁于一旦,定睛观瞧,方才五花八门的旗帜此时已经不知所踪。华雄怒叱道:“弟兄们你们顶住,待本将军毁了那劳什子投石车!”
言罢华雄齐点三千凉州死士,纵马杀出。赵风立于阵前,对麾下众将道:“我等一同弯弓,看那华雄被谁射杀,可好?”
赵风这句话刚说完,颜良已然发出一箭,这支冷箭去势甚急,转瞬便到了华雄面前,华雄猝不及防,赶紧来了个铁板桥,仰于马背之上,华雄这一闪,可害死了紧随华雄身后的兵士,冷冰冰的箭矢直接将其从马上射落,落地之后又被后面的马匹踩踏,其死状惨不忍睹……
华雄躲过一箭方要起身,太史慈的箭又到了,华雄赶忙将身子向右一偏,原本直奔心口的羽箭,正钉在华雄左肩之上,把个华雄疼的龇牙咧嘴。在其尚未回过神来之时,赵风、赵云的箭又到了,华雄躲无可躲,双眼一闭,心道:我命休矣。
华雄身畔,一名凉州骑兵,见大都督危险,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竟然从马上一跃而起,拿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赵家兄弟的夺命之箭,冀州众将见状,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的弓背了起来。太史慈喝道:“众位将军,待某取了那华雄小儿性命!”
言罢,已有重装步兵为太史慈留出了一条通道,太史慈打马直取华雄,华雄此时惊魂未定,双臂发软,疲不能兴,太史慈枪疾马快转瞬杀至华雄马前,起手就是无回枪法之中的绝技——阎王所命,华雄有心举刀封挡,可此时却有心无力,眼睁睁的看着太史慈一枪将自己穿透……鲜血自体内喷涌而出,华雄只觉得天旋地转,阳光是那么刺眼,随后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冀州军士见今日上午耀武扬威的敌军大将被太史慈一枪挑落马下,士气大振,呐喊道:“华雄死了!华雄死了!”
这声音传到凉州军士的耳中就犹如晴天霹雳……各个呆若木鸡。
赵风厉喝道:“杀!杀!杀!率先入关者,本将军赏钱五十铢!”
两翼的追风军早已静候凉州铁骑多时,一轮箭雨就放倒一大片凉州骑兵,太史慈一人独挡一面,凡有冲至太史慈马前的凉州军士,皆被齐挑落马下。
李肃见状长叹一声:“这仗没法打了,一日之间,连折三将,且关门洞开,关城之上又有巨石轰击,罢罢罢!来呀!传我军令!全军撤出汜水关!”
随同华雄冲出关外的三千凉州骑兵,顷刻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