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是沒解決唄。
報答這事和其他事情原理一樣,能努力報一報就報一報,努力了但幫不上忙,那就算了吧。
鹿嘉渺祥和地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的時候是挺祥和的,但迷迷糊糊睡著了就原形畢露。
這張奇怪的床總讓鹿嘉渺夢到自己飄在大海上。
他關於大海的記憶並不美好,所以急於找塊兒浮木,抓住藏矜白就不放手了。
酒店特製的衣服觸感滑潤,鹿嘉渺本來是抱腰的,但手不止怎麼就探進布料里,柔軟的手貼上了藏矜白的腰腹。
「……」藏矜白握住手腕把他的手挪開,鹿嘉渺就哼哼唧唧喊救命。
「……」等人縱容他了,他就開始做夢吃東西,還是吃大塊兒巧克力。
等第二天像個纏人的大號玩偶抱著藏矜白醒過來的時候他才驚覺——哪有什麼大號巧克力,不過是捨命摸的腹肌罷了!
這樣的事情發生頻率太高,鹿嘉渺已經能成熟應對了。
他仰頭看著仍舊閉著眼的藏矜白,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動作會讓窩在頸側的頭髮蹭到皮膚,以為人還睡著,麻溜把摸在人肚子上的手和搭在人身上的腿收回來,試圖當做無事發生。
他悄無聲息下床,睡裙吊帶掛著一根,另一根都耷拉到臂彎了,他淺淺打了個哈欠,就聽到身後那句仿佛神來的,「鹿嘉渺。」
最近藏矜白叫鹿嘉渺的頻率很高,藏矜白一般不叫人的,連名帶姓就危險。
鹿嘉渺就險答靈敏一點點,他立馬轉過身,乖巧道,「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認錯認得行雲流水。
藏矜白看著他炸毛的腦袋和亂散的衣衫,終是收下了試圖提醒的措辭,問道,「老太太想邀請你去老宅參加晚宴,想去嗎?」
「老宅?」鹿嘉渺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衣衫不整,剛起床還迷糊得很,就赤腳呆站在地毯上和藏矜白聊起天。
「我家。」
「去的!」鹿嘉渺開心道,「我跟先生回家!」
「……」藏矜白的問題好像又加入了一項——為什麼他有撫平人脾氣的神奇技能。
*
晚宴就在今晚,酒店分別後,藏矜白去工作,鹿嘉渺選擇留在羌家接受藝術的薰陶,下午有人直接接回老宅。
羌老的教學很有意思,也可能他根本沒想用一些公式化的套路培養鹿嘉渺,只讓他看自己練字種花,偶爾才談兩句專業術語。
但鹿嘉渺學得認真,他打小就是那種雖然學習不好,但態度極其端正的學生。
原來因為很多原因不能繼續的學業現在重得到了機會,他還是很珍惜的。
羌老坐在搖椅上曬太陽,看這小孩兒那著個筆記本抄抄寫寫一天了,不免好奇,「在寫什麼啊?那麼認真?」
「這個。」鹿嘉渺立馬把本子奉上,上面是一些羌隱雲今天隨口提到的東西,能記的就記上,來不及記的就畫成只有自己認識的抽象畫。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記不住……就寫下來了。」
畢竟經過了今早的薰陶,那種長腦子的感覺太強烈了。
拜師學藝的門道里,用努力討巧的人不少。羌隱雲目光落到一旁的【注意!】上,用手指點了點,「那這些呢?」
「是老先生喜歡的東西。」根據今早的觀察,他把羌隱雲喜歡用什麼吃什麼一些小習慣都記了記,他這種沒有事業文buff的主角受,只能靠培養師生情了。
鹿嘉渺很認真道,「我知道您喜歡什麼了,才能投其所好。我不是很聰明,總要有一點點優點,您教起我來才會覺得孺子可教。」
「……」本以為的討巧被直白又真誠地說了出來,羌老先是一愣,隨後大笑起來,「傻孩子,哪有把心思直接說出來的。」
有些事故意藏著掖著讓人去猜是一回事,剖白開來明明白白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感覺了。
羌老只愈發覺得這孩子乾淨,像有種與生俱來的純粹。
羌隱雲和鹿嘉渺處得來,聊到下午還意猶未盡,羌笛順道過來接人,今天藏家也算大宴會,請了不少名流,她也在其中。
保姆車上,難得有空的鹿嘉渺抱著小破機正在琢磨熱搜的事。
他喜歡燈光和善意,但對於很多嘈雜的揣測卻應對無能。
那天翻車翻得太嚴重,他本以為關起門來跟粉絲們交代一下就能矇混過關了,沒想到現在關注的人越來越多,猜測也愈演愈烈。
他是這個行業的倒是沒什麼,就是先生……鹿嘉渺提心弔膽,生怕萬能的網絡把藏矜白扒出來影響到他的事業。
他只是單純想蹭蹭藏矜白的神級人設,他不能害了別人的。
羌笛撐手看他抱著個手機嚴肅蹙眉老半天,終於忍不出笑出聲,「擔心熱搜?」
鹿嘉渺點點頭,表情還帶點嚴肅,「我怕影響先生……」
「誰能影響得了你家先生啊?」羌笛笑道,即便只是低熱度熱搜,但一晚上還沒扒出個人來,未免太看不起娛樂圈的效率了。
這是有人扒到一定程度適可而止了,羌笛瞧著這娃操心一路的樣子,打了個響指,「手機給姐姐。」
鹿嘉渺毫不設防遞過去。
從註冊到闢謠簡訊,沒用二十分鐘,這種事對羌笛來簡直家常便飯,專業團隊寫出來的通告重點明確,還順道用比較呆萌的語調在第一條營了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