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食色性也,她自已恐怕不好意思,我这个孝顺女儿就帮她搞定了!”
叶瑨深吸一口气:“您有没有想过……”
“有没有想过别人怎么想,有没有想过别人怎么说,有没有想过别人怎么看?笑死了,别人怎么看,跟她有关系么?”
叶西来道:“官场要看名声,是因为你们要当官要管理他人,所以保护名声,是一种考验道德的标准。但是,我娘又不当官,又不追名逐利,她要好名声做什么?也没见你们管着乡下老财主娶几个老婆呀!”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所以我昨天,不是给各位管着天下众口的人,先打了预防针了么?”
叶西来嘻嘻地笑:“我是神仙,看得到阿娘的前世来生,所以我呀……帮她找到了她前世的妾啊!”
叶瑨:“……”
活了三十年,三岁当神童,十岁拜名师。小小年纪就看透官场的叶瑨,忽然发现自已的脑子不好使。
他自认为已经足够鄙视规则,但面前的叶西来,才真正视规则于无物。
而且,她还能制造出诸多理由,来为自已的狂妄与出格背书。
“所以你的那些话是为了……”
“一个是让皇帝早点儿消停,一个当然是为了让你们这些握着天下权利的男人剥削女人的时候,手轻一点儿嘛。来处即归处,你们做的也太过分了!”
这点叶瑨是承认的。
他曾经去过一些地方,在那里,很多人家生了女孩儿便要杀死或者直接扔掉。那些荒郊野地里建的孩儿塔,里面死掉的全是女婴。
但是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实在是太难了。
因为这不仅仅是物质经济的问题,更是思想制度的问题,各方面交织在一起形成的。
“我从来不相信人可以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更不会相信有什么同理心。这世上大部分男人,别说妻子女儿,他们自已的亲生母亲,也不过是可利用的工具,想要让他们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儿生存资源,做梦还比较快一点。”
“但没关系,他们不在乎妻女,不在乎母亲,什么都不在乎,但他们总会在乎自已吧?”
叶西来道:“舅舅,你觉得以我的身份,把昨天的话,传播出去怎么样?制成书册,编成戏剧,写成唱词,让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会变成所有人,所有人也会变成你。如何?”
“您这是要,以一已之力,挑战儒释道吗?天下会乱的!”
“可是天下,本来就要乱了呀!”
叶瑨拍拍她的手:“那就等天下乱了再说。”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叶瑨叹气:“今天来见你,本来是想说,如果你想做什么,叶家同意帮你。但是刚才,你又说,你会很快离开。殿下,叶家没有机会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