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脸上满是愧疚与自责,毕竟身为御医,却对这病症束手无策,心里也是极为不好受的。
“那便研制解药啊!”
成裕帝听闻此言,心急如焚,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猛地拍了拍龙椅的扶手,那“啪”
的一声在这寂静且压抑的宫殿里显得格外响亮。
他的语调也因为着急而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往日里那沉稳威严的帝王气度此刻也被担忧冲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个满心牵挂弟弟安危的兄长模样。
不怪他如此心急如焚,如今这天下局势本就动荡不安,那西凉国近些日子来一直对大周边境虎视眈眈,大有随时挥兵来犯之意,两国之间一场大战怕是在所难免。
可朝中这些臣子,虽然各有才能,但善用兵、能在战场上独挑大梁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而云翳,自幼熟读兵书,又有着非凡的军事谋略,且久经沙场,屡立战功,在军中威望极高,他若能坐镇军中,那大周边境的安危便多了几分保障。
若是没了云翳,这仗还没打,就已然输了气势,谁又能有那能耐与强悍的西凉军队相匹敌呢?
傅太医闻言,心里更是着急,此刻都顾不上其他,“噗通”
一声就急得跪下去了,他以头触地,连连叩首,忙回道:
“陛下息怒啊,此毒实在是太过刁钻,老臣行医数十载,却也不曾见过这般奇特的毒物啊。老臣定当竭尽全力去研制解药,只是……只是这希望实在是太过渺茫了,老臣若是办不成此事,还请陛下降罪。”
他的身子伏在地上,微微颤抖着,那惶恐的模样尽显无遗,毕竟面对这关乎景王生死以及国家安危的大事,他深知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可他又实在是能力有限。
听闻傅太医那无奈且沉重的话语,众人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心里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一般,沉甸甸的,这才明白,此事恐怕当真是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了。
他们下意识地互相张望着,那一双双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或震惊,或惋惜,或担忧,而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恐惧。
云翳是谁啊?那可是大宁朝的战神呐,这些年来,只要有他坐镇边境,那些外敌哪怕再怎么觊觎大宁朝的辽阔疆土,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野心,几年间都安安分分的,不敢轻易来犯。
可以说,云翳就是大宁朝边境安稳的定海神针,是守护这万里河山的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若是云翳出事的消息传了出去,那些一直对大宁朝虎视眈眈的敌国,必定会闻风而动,如同饿狼嗅到了血腥味一般,迫不及待地扑上来,到那时,大宁朝的安稳怕是要到此为止了,百姓又将陷入战火纷飞、流离失所的悲惨境地,这让在场的众人如何能不害怕呢?
不同于旁人满心的担忧与惶恐,傅太医的话对于靖王来说,可宛如一道天籁之音,让他为之一振。
他心里那潜藏已久的心思瞬间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起来,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险些就要笑出声来。
可他心里也清楚,此刻还不是能表露的时候,于是他几番用力,紧紧地咬着后槽牙,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自己那隐隐的笑意生生压了下去,努力让自己的面容重新恢复到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只是那微微闪烁的眼眸里,还是藏不住那一丝得意。
也不知云翳此时是如何想的,他静静地站在那儿,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仿佛傅太医所说的关乎他生死的话,与他并无多大关系一般。
那平静的面容下,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已然坦然接受了这残酷的命运,还是心里另有打算。
这时,靖王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如今皇叔身体抱恙,这可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儿啊。而咱们朝中呢,虽说人才济济,可真正能在战场上独当一面,像皇叔这般有着非凡军事才能,能震慑住外敌的将士却是少之又少啊。”
他顿了顿,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众人,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