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渝川倚在窗边看着他,瞳仁在宁迟回眸时染上了笑意,他走过去扶住宁迟的腰。
梅渝川轻声问:“你来的时候没吃晚膳,要用些吗?”
“粥。”
宁迟的嗓子有些哑,方说了一个字就蹙起了眉。
梅渝川弯起唇角,贴心道:“再添一盅蜜梨汤,省着明日上朝嗓子痛。”
宁迟似乎对这话很受用,道:“好啊。”
梅渝川照着吩咐下去,宁迟转身捡起了梅渝川的书,坐在梅渝川的床头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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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翎玉一行人连着赶了七日的路,晌午临时在路边的茶馆歇息。
茶馆掌柜不知道沈翎玉这一行人的身份,既为着来了笔大生意而兴高采烈,又为着要伺候的是几百个身强体壮又佩着刀的汉子而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注意便被人家砸了摊子,因而迟迟不敢接这笔生意。
好在上前交涉的是绛河,绛河虽说也带了刀,但面相看着却要随和许多。
在绛河再三保证他们并无恶意后,茶馆掌柜才吩咐茶馆的小厮们给客人上茶。
趁着休息的时辰,沈翎玉命令两名绣衣营影卫往前探路,吩咐好事情后才在桌边坐下。
楚元二人也在这桌上,沈翎玉压低声音道:“不出意外,再有三日,咱们这一行人便能到复州。”
楚元和楚祁一同看过来,都没做声。
沈翎玉不明所以,颦眉回望,道:“看着我做什么?”
楚祁意味不明道:“表姐,你是不是惦记着戚公子,这一路你时不时就盯着盛京的方向望。”
沈翎玉一怔,那方向其实不止有盛京,还有渊北,戚负雪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快要越过泽城了。
沈翎玉随即笑了,满眼的坦荡,她道:“哪能不惦记,不如你问问表哥想不想嫂子?”
楚元拎着茶壶的手一顿,他抬手点了点心口,那里放着姜知为他求来的平安符。
“非礼勿言。”
楚元笑着摇了摇头,道:“咱们几个现下就三弟没有着落,长宁还是催催他为好。”
沈翎玉闻言向楚祁看去,楚祁低头端起茶,避开了视线。
楚元却生出一股不依不饶的劲头,道:“羞什么?三弟也到了娶妻的年龄,过去总拿我搪塞,如今也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待咱们此行回到家中,便让父母为你相看个合适的姑娘。”
楚祁叫苦连天,摆手求饶:“兄长,你就别拿我打趣了。”
沈翎玉用指尖敲了敲杯沿,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两人交锋。
楚祁眼中已多出了烦躁,然而面上却依旧乖顺,哪怕眉眼生得锋利,楚祁若有心卖乖,也能装出一副无害的模样。
楚元道:“这么抗拒,难不成……你有钟情的姑娘了?”
楚祁骤然攥紧了杯子,显然是被楚元彻底纠缠烦了,沈翎玉正准备岔开话,适才被她派出去的两名影卫便在此时回来了。
他们步履匆忙,面色严肃,大约是遇上了情况。
沈翎玉颦眉道:“出什么事了?”
楚元立即止住了话头,不再试探楚祁是否有意通过结亲来获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