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办,你到时候到我门前三催四请,再重酬感谢,我也不是不可以勉强暂停冬眠,替你作画。”
裴溪亭翻身,伸了个懒腰,嘴巴张大出咕噜声,丝毫不注意仪态。
宗随泱端详着,说:“猪。”
“你才猪。”
裴溪亭不高兴,抬腿就踹,宗随泱没躲,伸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手掌的温度浸过袜子,隐约烫到了脚踝的皮肉,裴溪亭脚尖绷了一下,想要收回来,却没挣脱开。他索性松了力道,轻轻踩住宗随泱的腰,说:“痒。”
这语气有些撒娇的意思,宗随泱摩挲着指腹下的脚踝,说:“我碰你哪里,你都说痒,这是你反抗拒绝我的借口吗?”
“我真的痒,”
裴溪亭抱怨,“你别用手指蹭我呀。”
宗随泱蹭着手中的脚踝往上,轻轻握紧裴溪亭的脚腕,他是见过的,伶仃白皙的一条腿,像玉又像藕,不知咬上一口是个什么滋味儿。
“戴脚镯吗?”
宗随泱突然问。
“不戴。”
裴溪亭看着宗随泱,懒洋洋地说,“但若是有人送我漂亮的,再说两句好听的话,我说不准可以考虑戴给他瞧瞧。”
宗随泱说:“什么算好听的话?”
“一切让我听了高兴的,都是好听的话,比如,”
裴溪亭撑肘起身,勾了下宗随泱肩膀前的一缕头,“你叫我一声好听的。”
宗随泱垂眸看着把玩着自己尾的手指,说:“如何叫?”
“这个还要我教啊?”
裴溪亭撇了撇嘴,抬眼瞧着他,“你自己想嘛。”
宗随泱凝视裴溪亭含笑的双眼,唤他“溪亭”
,裴溪亭眉梢挑了挑,懒声说不过尔尔吧。他再唤“问涓”
,裴溪亭没有评价,顿了顿,突然说:“这个称呼,别人都不知道,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宗随泱闻言勾了勾唇,却说:“甜言蜜语。”
“你不信我?”
裴溪亭委屈地说,“那你听谁这么叫过我?若是说不出来,你就是污蔑我,你得向我赔罪。”
宗随泱确实说不出来,转念一想,说:“给你取这个字的那位长辈不是叫过吗?”
裴溪亭才不就范,说:“我说的是‘别人’,给我取字的当然不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