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日,
晚上点,城市的夜生活刚刚拉开序幕。
海子和苍芸两口子来到漠北代管的酒吧,一进门,就踏入一个与校园截然不同的世界。
店里的灯光比跑马灯还lodu——红的、绿的、紫的光线到处乱晃,把乌压压的人群和空旷的墙面照得花里胡哨,就像美术生的陈年颜料盘。再配上那震耳欲聋、带着重金属风格的bg,节奏鼓点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把空气都敲得一浪一浪的,震得人耳朵都快麻了。
海子皱着眉头直嘀咕:“真搞不懂,咋会有这么多人喜欢这种又吵又晃还憋闷的地方?”
喜欢安静与喜欢热闹的人之间,爱好相当于隔了一条银河。更何况今晚酒吧的客人确实多得离谱。
舞池前端的高台上,几个年轻劲爆的帅哥正光着膀子抹了油热舞,灯光打在身上,透着一股俗到极致又欲到极致的味道。舞姿毫无章法,一会儿扭腰,一会儿摆臀,看着没什么品味,可又让人忍不住多瞟两眼。台下的人跟疯了似的,尖叫连连。此般场面把舞池另一侧的吧台酒柜衬得格外高冷。
刘浪站在吧台旁。他穿着简单的黑西裤、白衬衫,系着黑领带,没有像普通服务员那样套马甲打领结。平平无奇的穿搭,被他那雄壮得像头牛的身材一撑,愣是撑出了一种别样的气质,往那儿一站,稳如高山,和这喧闹的声色场所形成了鲜明对比,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有他在,什么麻烦都不用怕。
也许是物以稀为贵,也许是得不到的才最珍贵。刘浪安静地立在那儿,眼睛时不时扫过店里的各个角落,关注着店里的一切,却格外吸引眼球,就好像他身上装了个聚光灯似的,自动成为全场焦点。
海子和苍芸在人群里左挤右挤,费了好大劲儿才来到刘浪身旁,见到坐在吧台高脚凳上的漠北、田野,还有在刘浪身边以卡皮巴拉状态蹭来蹭去的仓央废材。
苍芸礼貌跟漠北打招呼,同时环顾四周,感叹:“来这儿的客人比我想象中的多。”
刚接手酒吧的时候,漠北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担心自己搞不定。这会儿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轻松地耸了耸肩:“你应该说,喜欢美男的人比想象中要多。”
苍芸眼睛看向领舞的高台:“主要是质量的确很不错。”
漠北倒也实在,从不往自己脸上贴金,用眼神指向卡皮巴拉:“仓央负责招募的,当然有质量。”
(刘浪在身边,他知道刘浪不喜欢【废材】二字,可不得改改称呼)
苍芸又好奇地问:“这种尺度(的热舞)没问题?”
漠北安心回答:“仓央做的编舞,他说不会有问题。”
苍芸转头看向黏糊着刘浪的仓央废材,打趣:“你小子赚钱果然有两把刷子。”
“那是当然~~”
仓央废材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一边说,一边绕着刘浪转圈圈,时不时还用脑袋去拱刘浪的胸和脖子,既沉迷于帅气大叔的纵容又十足傲慢,“论赚钱的本事……我不针对谁,我是指在座的诸位都是垃……”
伙伴们开始蓄力攒气槽,纷纷望着他。
仓央废材识时务改口:“在座的诸位都是我爹,亲爹”
匪夷所思的求生欲救了他一命。
刘浪没说话,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满是笑意,那笑容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宠溺,就这么静静地让仓央废材瞎胡闹。
作为唯一的直男,海子有话直说:“如果不是为了关照漠北,师哥直接将酒吧交给废材打理其实也行,可能运营和管理还能更直接一些。”
漠北历练了几日,有了些领悟,反驳道:“不一定,如果全交给这小子管,就没人管他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现在的状态刚刚好——刘浪就像根狗绳,拴住这只不按常理出牌的外援狗子,以达到管理的平衡。”
“狗子?”
刘浪微微一愣,眼神缓缓看向漠北,他知道漠北用这个词不是贬义,但还是有点意外。按道理讲,漠北平时措辞挺谨慎、挺官方的呀。
“没错啊,仓央就是一只狗子,不信你问他。”
漠北乐悠悠地回答,眼睛还故意看向仓央废材。
刘浪低头看着仓央废材正明目张胆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同样也是故意做给其他觊觎刘浪男色的顾客看。
仓央废材停下腻歪的动作,抬起头,仰着脖子看刘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脸认真地说:“是呀,我是狗,是你刘浪的舔狗,一辈子的舔狗。”
这句憋在心里好久的话,在漠北的“引导”
下,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
“你这是给自己做的啥比喻,不是啥好词儿,知道不。”
刘浪伸手轻轻摸了摸仓央废材的头,看似在教育,可那温柔的动作里全写着【宠】字。
“不呀,明明是好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