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吃过饭,那就不用再吃了。”
刘浪站起来,欠身收走刚刚才放到仓央废材跟前的盘子。
“哈?”
仓央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
“换我吃了。”
刘浪将盘子简单搁到一边儿,关掉电烤炉的电源,绕过小桌,将高大的身躯阻挡在弱小的仓央跟前。
伸出双手,一只绕过对方的背部,捏住手臂,一只穿过膝盖下方,将两腿托起,轻而易举就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这一秒,仓央看懂是什么意思了。
小家伙顽皮地傻笑,搂着对方的脖子,在脸颊狠狠地亲了一口。
刘浪既严肃又轻佻,带电又勾魂的眼睛斜视着趁机亲亲的家伙,用稳健的口吻问道:“需要我对接下来欺负你找个借口不,比如我需要安慰一下之类的。”
仓央废材摆动着他的小腿:“啊不不不,找借口这种事情由我来,比如e,这里风景好,而且是在荒郊野外,可以达成一项稀有成就。”
刘浪:“你小子没驾照,但开车比我还溜。”
“我没开车呀”
仓央废材开怀否认,他躺在刘浪的公主抱里,朝着张开双臂朝天空大喊,“我指的成就是【在风景最好的旷野里,大声喊‘刘浪我爱你’】这个成就。”
“刘浪我爱你!!你你你你”
刘浪第一次听到仓央废材吼叫,感叹于这小子嗓门还蛮大的。
“听,还有回音哟。”
摆动小腿的仓央特别嘚瑟,“我再试试喊大声点儿,看看回音效果会不会更好。”
他试着从刘浪的公主抱里坐起来一些,顺一顺气腔,然而计划却失败了。
这位大叔没给小家伙机会,直接一口吻住,吻得死死的,抱着他转身朝房车门口走。
刘浪抬起粗壮的腿,用脚尖野蛮地提拉开车门把手,踩着踏板,进了车厢。
随着车门被【砰】地一声重重关上,车里的小夜就成了空间里唯一的光亮。
灯光柔如薄纱,把刘浪紧如石块的肌肉映得鼾甜如糖。
仓央感受着被压制的沉重,一如往常,又不似往常,并非狂热,而是柔绵。
彼此之间的情感本就坚固,不需要刻意栽培就能如野草般在旷野里疯长。但今夜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就算用尽所有的【刻意】,也敌不过最真实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即使是傻缺到极致的行为,也化为细雨和风,助长了野草对大地放肆无边的侵占,从高山到平原、从丘陵到海岸,只要有一寸土、一粒沙,野草就可以抵达。
仓央沉溺于刘浪生猛给予的无尽美好,无论经历多少次,他都还是那么渴望能够成为对方身体的一部分,想要做对方从躯壳到精神的全方位舔狗,却不被刘浪所允许。刘浪非得将他捧于手掌、搁于心上、融于胸中。
在一方的绝对力量优势之下,在一方的痴癫迷恋之底,仓央的双手就像被镣铐锁扣,身体更被千斤盘压,不得动弹、幸得宰割。
彷如白坚木为钟杵,撞钟震山河;或如混天绫搅海,旋转浪花白。
共与佳人一晌欢,方寸春帐浩宇宽。
就在皎月将登山巅,洒下万千银辉之时,刘浪支臂挺身抬头,瞬间吓散了芙蓉华清巴山,所有的氛围和欢欢顿时烟消云散,就连仓央都通过触觉现了不对劲。
一惊一乍之后的尴尬,浮现在刘浪的脸上,也体现在他的行为上——爬起来随便抓了件衣服盖住仓央,然后才顾及遮住自己。
仓央昂头顺着刘浪的视线望去,乃是房车的车窗。
外亮里黑,田野猥琐的笑容映在车窗上。而且隐约可见他身后露出半张脸的漠北用手遮脸摇头,无语得想要和野小子即刻划清界线。
三下五除二重新着装的二人拉开房车门,出到外边儿。
没了玻窗的遮挡,田野鬼迷时眼的样子更加猥琐了。
刘浪矗在原地,假装咳嗽两声,想着如何化解修罗场。
仓央废材欲哭无泪指责田野:“你、你、你、你居然偷偷摸摸看我们?!”
田野耸肩:“天地良心我大声敲门又敲窗,你俩理都不理我。当然,除了可能是你俩太专注以外,还因为出的声音太大、车子也摇晃得太厉害,所以没现。”
刘浪能够思考到的所有辩解词儿,烟消云散。
仓央废材泪向漠北:“你就不阻止他吗?”
漠北一脸诚恳:“我阻止过了,如果没我的阻止,他已经用手机全程拍摄了。我当然总不能使劲去拉他吧。经验告诉我,在那种情况下,我把他惹急了,我下场e,你得知道,外边儿还是挺冷的,而且草地上有虫。”
仓央对漠北眯眼以示埋怨:“”
田野以完全看不出道歉态度的口吻向两位友人致歉:“不好意思,是我的错。但我也想进步呀今晚真是获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