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回到南境已是午夜。
前去的探子都死于那场战斗的波及,人们奇怪的的是那明明看上去安全的外围却总有剑气泄露,一瞬间便能抹去生机。
枪仅仅是对上一柄六剑借灵便身负重伤,可想而知老僧被八剑支配的恐惧。
大邺南境驻将张第诚惶诚恐地将此事上报皇廷,果不其然邺帝大怒,但是怒火中烧之际他也痛定思痛:先王交给他的大邺五柱如今全部倒塌,竞维也还在昏迷,责罚也只是权宜之计,不如笼络人心来的实在。那老僧德高望重,在大邺人心中地位极高,今日一事势必导致南北全面开战……
于是乎邺帝下令全国哀悼三年,三年内不允大宴,不允大喜,南境全军披白褂甲,以檀木红玉雕灵师肉身,入帝陵!
果然,民众的反应比邺帝想得还要大,民众甚至引骚动但是被邺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八个字压了下来。
论及老僧,整个大邺无人不服,除去帝师位高权重不谈,几十年如一日为大邺谋福收俘邺内恶灵困于己身,讲经论道,劝谏邺帝放开政策,减免徭役,向北探索极地,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死在了说南不南,说北不北的中原地区。本来老僧圆寂后可净身为佛骨入国寺,如今甚至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邺民怎能不捶胸顿足满腔哀怨。所幸大邺国运更兴,与那大鉴相比隐隐有胜之之势。自此邺宫前的国柱上再添一名:
宇内神圣至尊法师仲殊,法号帝怀民,死于南境扩张,居帝师,万民所向,死且不朽……
御北热闹了三天又重归寂寥。
老头在城主府上吃肉喝酒时环视四周,府里除了基本的侍卫和夜夫人以及俩丫头外竟然没有一个仆人!堂堂一品武将如此简朴,这着实让陈宽吃了一惊。府上堂中央挂的是一副匾:
御侮
老人瞥见角落帝印
“出自圣上之手?”
“是,还有一幅在南方驻将章寿府上。”
“你们俩天南海北的,关系还不错?”
夜宋笑了笑说道:“前辈说笑了。”
突然,老头语气冷了下来:
“为国捐躯,那老僧如今杀身成仁,大邺国内群情激愤,你可知如今御北处境?”
夜宋听了这话后反而笑了笑负手走入庭中,望着中原的位置。
“御北作为王朝最北第一大驻城,城内几乎全部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守城将士不足五万人,探子来报说大邺北边的战事即将告一段落那时候他们的目标必将是御北!”
御北境外现在有二十万邺军,御北此时的处境夜宋至始至终都心知肚明,他的下场也早已注定。
“只求前辈能够照顾我那俩犬子以及…”
“宋哥,我不会走的!”
夜宋还没有说完,一道女声便打破了他的说辞,也缓解了尴尬的氛围。
“意映,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
那女子没有回答夜宋,先是向站在一旁折花的老头行了一礼:
“晚辈陈意映见过前辈。”
“哎呀,搞得繁文缛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在欺负人,这说起来你在军中的威望可比这臭小子高多了,我没有说错吧?”
“前辈料事如神,连这些小事都一清二楚。”
“行了意映,我跟前辈还有些事谈,你去再准备些好酒好肉不要怠慢了前辈。”
女子听罢,只能默默退场。
临了,那老头也不忘一句“记得鸡腿要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