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不悟收起剑,转身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道:“你觉得呢?”
“那我自然希望是出于您的本意。”
贺临霄扬唇道。
于不悟自顾自整理剑饰,没再搭理他。
见他不说话,贺临霄便走到他身边,寻了个凳子坐下,问道:“师傅,这些年您都去哪里了?”
“您一直杳无音讯,我便是想联系您,也寻不到法子。”
确实,于不悟每每出门一去就是几年,除非他主动联系,否则没人知道他在哪。
“与你无关。”
于不悟依旧冷漠。
贺临霄识相的闭嘴,静静地看他整理东西。
“你的江白钝了,早些派人去铁工那儿去磨剑。”
于不悟一边收拾,一边道。
贺临霄急忙应下。
江白,是辅国侯派大盛最好的铁匠给他磨的剑。是自他开始练武时辅国侯赠予他的。
“海明先见日,江白迥闻风。”
这柄剑他从小拿到大,亦从小练到大,对他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他一直珍之重之。
于不悟仔细检查了腰上的香囊。那香囊看起来很旧了,布料早已褪色,原先的纹样依稀可见,但他依旧时时刻刻带在腰上。
他见香囊有些破了,便取出针线,坐在凳上开始缝补起来。
他本是习武之人,手指关节粗大,指间满是老茧,穿针引线却比寻常女子做得都好。
贺临霄不禁有些诧异。
于不悟一针一线绣着香囊,极为专注。“不过是一个香囊罢了,师傅为何佩戴这么多年都不换?”
贺临霄问出了多年的疑问。
贺临霄幼时于不悟就带着这香囊,只不过当时香囊还很新。他还清楚的记得那香囊是松绿色的,上头绣着云纹和一个丑巴巴的怪物,还带着好闻的檀香味。
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小时候淘气,趁于不悟中午小憩偷拿了那个香囊玩了一个下午。他研究了整整一下午都没研究出那个丑丑的小人是谁。
后来被于不悟现,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他还是第一次见于不悟那么生气。
他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只觉得好玩,被打了才知道错了。
他淌着泪委屈巴巴地去找懿华公主与辅国侯诉苦,却被数落了一通。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曾经的自己真是太蠢了。
可如今香囊早已褪色,香味也已然不再,留着它和一块破布没什么区别,他是在想不通于不悟这些年一直留着它的原因。
于不悟闻言神色恍惚,有些怅然,道:“待你日后动了情,就会明白。”
贺临霄一滞。
“听陌尘说,你如今心悦于太师府嫡女。”
于不悟缝补完香囊,收起针线,开口询问。
贺临霄涨红了脸,急忙否认:“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