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晨给女儿救场,她喊秦与过去。
秦与说“她才刚上中班。”
蒲晨“小孩子间的喜欢你还当真了呀。”
秦与理直气壮“必须得当真,你看彭靖阳跟赵姝,他们就是幼儿园时留下的情债。”
蒲晨笑,亲他一下。
秦与不是真生气,只是一下无法接受女儿那么小,竟然护着那个小男生,他必须得知道是谁家的儿子。
三天后,蒲晨出院。
之后还要定期来医院复查,做术后康复,她暂时住在苏城,过来方便,北京那边的工作她交给了何君硕。
秦与不许她再想工作,让她休息半年,等彻底康复,她回到工作岗位那是一鸣惊人。
回到苏城,蒲晨住在老房子里,她白天陪爸爸去修车铺,傍晚去学校接冬冬放学,初中校园离巷子也不远,穿过小巷子,尽头拐弯就是。
冬冬总会热情把她介绍给他同学认识,说这是我姐。
其实冬冬这么大了,完全不需要人接,学校离修车铺又那么近。可冬冬每天都会让爸爸去接,现在她在家,换成她去接。
两人一路走着回修车铺,偶尔还要买几串关东煮,边走边吃。
跟以前一样,冬冬在修车铺做作业,一直等6老师晚自习下课,父子俩一起回家。
蒲晨现在才明白,冬冬在这里做作业,是想多陪陪爸爸。冬冬很小的时候说过姐姐,你放心去北京,我会照顾好舅舅。
这些年,他都在默默兑现那个诺言。
晚上十点钟,蒲万里关门,蒲晨站在门口等着他。
高中放学,小巷子里热闹起来,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过来吃宵夜。
蒲晨想到了那时的秦与,他从不缺席宵夜。
蒲万里拍拍她的肩膀,像多年前那样,她挽着父亲回家。
寒冬凛冽,再有一个多星期就过年了。
蒲晨轻轻呼气,眼前是一团水雾。
她想到高一那年,也是这样一个晚上,她默默念着秦与的名字。
蒲晨收回思绪,抿抿唇,她试着练习声。
“秦与。”
这两个字她练习了上万遍。
随后她听到了那声“秦与”
。
它不再是一团白色水雾。
蒲晨的脚步被钉住,医生跟她说,照她的恢复情况,年后应该能出声音,可刚才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一个很陌生又有点温柔的声音,说着秦与。
蒲万里也停下来,看女儿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晨晨,怎么了
蒲晨缓缓转头,她按着自己的嗓子,慢慢吐字“爸爸。”
还是那个陌生的声音,在喊爸爸。
“爸爸。”
她用手语说爸爸,我能说话了。
眼前,她看不见爸爸,被眼泪模糊。
蒲万里给女儿擦干眼泪,他说我这里听得见。他用力点点自己的胸口。
他抱抱女儿,那么冷的风,他跟女儿都感觉不到冷。
晨晨,你先别说那么多,医生说一开始不适合说多,你留着说给秦与听。
又是一个不眠夜。
蒲晨关了卧室的灯,拉开窗帘,趴在窗户上看小巷子里的夜景。
目前她说长句子还是有点困难,说到最后很是吃力,她不敢多说。
看着热闹的街市,她对着空气喊了声“妈妈。”
我是晨宝,你在那里还好吗,我和爸爸很好,妈妈,我能说话了。
翌日,修车铺迎来了小樱桃和珩珩,他们的寒假假期开始。
外公,我给你修车。小樱桃裹得严严实实,蹲在蒲万里旁边,她在漂亮小手套外面又套上一双白色纱线手套,用来帮外公拿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