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沒開燈,他的臉被電腦屏幕發出的白光一襯,愈發蒼白陰翳。
不知不覺,夜已深。
而另一邊,回到自己客房裡的許昔流無事人一般,玩了會兒手機就洗漱打算睡覺了。
只是變故陡生,他剛洗完澡穿著睡袍躺上床,還沒閉上眼,就有人急切的敲門。
咚咚咚的,好像催魂似的。
緊迫而又急切。
外頭緊跟著傳來陌生的聲音:「許醫生,許醫生您在嗎?出事了!」
許昔流納悶,不喜歡即將要睡覺卻被打擾,卻還是過去開了門。
「怎麼了?」
外頭人是個陌生的面孔,但許昔流從他的制服上認出是秦家的傭人。
對方臉上滿是驚恐,不知道經歷了什麼,身體甚至都發著細細的顫,結結巴巴的傳話:「許醫生。。。。。。先、先生晚上發現自己的藥不對勁,說、說讓您過去一趟。。。。。。」
聞言許昔流微微蹙起眉。
藥物不對勁?
怎麼可能,那些分明是他今天才帶過來的。
除非。。。。。。
他心下起疑,面上卻依舊鎮定。
索性他沒做壞事,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麼可慌的?
就道:「行,我過去看看。」
傭人聞言鬆了口氣,就怕許昔流不過去。許昔流也挺好奇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墨跡,直接就順著這個傭人的話朝主角攻的臥房過去了。
此刻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了,萬籟俱寂,別墅里卻亮著一盞又一盞的燈。
燈火通明,本該叫人安心,可行走間影子清晰的映在牆壁上,張牙舞爪的被拉長,反倒襯得別墅詭譎難言。
離那邊越近,人越多。
氣氛也越沉悶。
管家鍾叔,薛管事,好幾個傭人都在,最中間的就是坐著的男人。
不多時之前才見過面的男人被人簇著,此刻無聲的把玩著一個白色的小瓶子,那專心致志的神態,好像手中的小東西是什麼珍奇的寶物一樣,藥瓶在他的手裡輕緩的騰挪移動,被蒼白的骨節襯得伶仃,裡面的東西不時發出沙沙的細響。
瞧見這一幕的許昔流微挑眉,放慢腳步。
喲。
聲勢挺大。
看來是真的出了什麼事。
聽見他來的動靜,男人沒抬頭,其他人倒是不約而同看了過來。
許昔流明白他這下成了眾矢之的,於是目光溫和沉靜地一一從在場人臉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