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淳妃娘娘,是我不知规矩,还请皇兄和娘娘恕罪。”
听闻承宁帝竟然知道自己说了那些荒唐话,嘉阳长公主又何尝能不怕,又惊又痛之下,她到底是放软、了姿态。
承宁帝却并未说什么,只用一种淡漠的目光看着她,半晌之后,便带着徐琼离开了。
看着承宁帝和徐琼的身影渐远,嘉阳长公主这才委屈的看着姜太后道“母后,徐氏那小贱人,要不是她偷偷和皇兄通风报信,事情如何会这样”
嘉阳长公主方才被姜太后扇了一巴掌,这会儿自然也不敢太过放肆,所以唯有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徐琼身上去。
知女莫若母,姜太后又怎能不知道她的性子,低叱道“你这糊涂东西,都这个时候了,竟还不知道悔过。你可知道,如今哀家在你皇兄面前,且都要避让他三分,可你倒好,口无遮拦不说,还惹了这样的麻烦。”
说罢,姜太后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道“嘉阳,方才你皇兄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到最后都未曾松口,未曾原谅你。依着你皇兄的性子,这事儿且算不得完的。所以,从今日起,你给我回武安侯府去,安安分分的,别再惹事了。”
什么母后竟然让她离开皇家寺院,回武安侯府去
嘉阳长公主想想就要晕过去。
她和武安侯不和多年,如今却要这样乖乖的回府去,还是在被母后责罚,闯了如此祸事的时候,她如何能放的下这脸面。
而且,嘉阳长公主其实有一事瞒着姜太后,她近半年来一直在皇家寺院,哪里是真的因为和太后怄气,才往寺院清修的。
明明是她和寺院那名叫做法静的和尚暗中有苟、且,这才留在寺院的。
想到法静那副好皮囊,她如何舍得。
姜太后却并不知她所想,见她还敢忤逆自己,气急吩咐窦嬷嬷便道“你叫了薛嬷嬷送殿下亲自回武安侯府去,如今那楚嬷嬷既然不在了,日后便由薛嬷嬷侍奉殿下身边。”
作为姜太后慈宁宫的四大嬷嬷之一,薛嬷嬷很得姜太后倚重。
如今,却被指来侍奉自己。
嘉阳长公主如何能不知道,母后这是在让人盯着自己。
一时间,她不干了,气的直跺脚道“母后,我可是您嫡亲的女儿啊。如今,就因着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让您吓成这样,您还是当年那个摄政的太后吗”
“但凡您拿出些嫡母的威严,还有太后的倨傲来,皇兄如何会紧紧抓着此事不放。我看就是母后这些年只知道退让,才让皇兄愈目中无人的。”
丢下这些话,嘉阳长公主就哭着离开了。
姜太后几乎要气糊涂了,可最终,她也唯有感慨一句道“这些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姜家,如今,出了这样的祸事,可想而知,明日早朝时,那些朝臣还有宗亲,会如何抓着嘉阳不放。”
“可她,竟还不知轻重,她想把哀家气死不成”
让姜太后更难以释怀的是,方才嘉阳长公主有一句话却是没说错的,承宁帝方才终还是没说了宽恕嘉阳的话,这如何不是打了姜太后的脸。
一旁,急急赶来的姜皇后也未想到,嘉阳长公主会做了这样的糊涂事。
一时间,她有些不耐烦道“姑母,嘉阳怎能这样糊涂,她如何敢这样嚣张跋扈”
对于姜皇后来说,嘉阳长公主是她的小姑子,同时也是她的表姐。
所以这会儿抱怨几句,其实也没什么的。
可姜太后听着这话,心里却是不舒服了。
她疼姜皇后这个侄女,可即便如此,姜皇后这般指责女儿,姜太后也是不乐见的。
所以,直接呵斥姜皇后道“先帝还在时,你为了当嘉阳的伴读,没少花心思。如今倒好,竟然说这样的风凉话,怎的,你当哀家是死了不成”
姜皇后在姜太后动怒时,便已经觉自己方才失言了,所以忙解释道“姑母,我怎敢说表姐的不是,只是,我不是担心皇上因此愈和您离心吗”
姜皇后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委屈极了。
这些年来,她知道姑母疼自己,可这一瞬间,姜太后这样护着嘉阳长公主,她便知道这杆秤是偏向嘉阳长公主那边的。
不由的,她心里酸涩极了。
尤其想到这些年,姑母时不时就叱责自己,她更觉着酸涩了。
若姑母不是打心眼里瞧不上自己,何以会不顾及自己皇后的尊严。
姜太后却根本不知道姜皇后已经和她有些离心了,只顾着吩咐姜皇后道“你差人给国公府传了话,明日早朝时,若有人上折子弹劾嘉阳,一定稳住局面,嘉阳到底是哀家嫡亲的闺女,没得让那些人随意作践的。”
姜皇后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姝儿晓得了。”
却说徐琼和承宁帝出了御花园,瞧着承宁帝受伤的手,徐琼不由鼻子酸酸,抬眸看向承宁帝道“皇上,您万金之躯,怎能为了护着臣妾,这样不顾自己。”
见她眼眸微微泛红,承宁帝却是轻轻笑了出来,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道“你忘了,朕允诺过你的,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