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傅抿了一口茶,才将气压下去些。
“宁丫头,我原本找的便是你,是你不想应承,向我推荐了他。有才无德不行,我定是要换人的。宁丫头,要不还换作你,如何?”
慕颂宁轻摇了下头,“太傅,我不能应。”
“为何?以前你想以夫君和儿子为重,如今呢?”
齐太傅问道。
慕颂宁道:“不想掺和进朝堂之事。”
虽说只是太傅助手,但随时伴小皇帝左右,便不可能独善其身。
如今,大长公主掌权,她又和长清郡主多了一层关系。
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就怕到时,害了自己不说,还要再连累家人。
“唉……”
齐太傅叹气,“我着实想不到,还有谁比你更合适,论才学,这些年的状元都不及你……”
慕颂宁道:“太傅爷爷抬爱。”
“哎呀!头疼!”
齐太傅夸张地扶住额头。
“你不帮我,得赔偿我些损失才能好!”
他说着,睁开一只眼睛偷瞄慕颂宁。
慕颂宁被齐太傅逗笑,“齐爷爷,您这招用了不下十回了!”
“谁让你这些年封笔,不再画画了呢?”
“我的画,您都有十多幅画了,山水花鸟人物,哪类没有?”
慕颂宁道。
齐太傅伸出五根手指,不满地道:“镇国公收藏的比我多足足五幅!那老头每次都气我!我不服!”
“能一样吗?人家花了钱的。”
慕颂宁笑,“除了您,谁还知道我便是文寅大师?”
镇国公爱文寅大师的画,人尽皆知。
手中的画,也全是花大钱从别处收来的。
亦或者有人送的。
齐太傅收藏的那些画,则是不同,全是用各种由头,从慕颂宁这里坑蒙拐骗来的。
用他的话说,便是凭本事得来的。
慕颂宁用“文寅”
这个名字作画,特地换了一种作画风格。
但齐太傅还是从笔锋的游走间,认出了出自慕颂宁之手。
齐太傅能认出的笔锋,沈卓云非但没认出半分,还觉得那幅文寅大师的新画作是沾了长清郡主的光。
想到这,慕颂宁只觉得可笑。
她道:“画,回去就画!”
“当真?”
齐太傅瞬间精神焕发,也不装头疼了,“第一幅画给我,我也要去气气镇国公!你都不知道,这几年你不画,大家都以为文寅大师仙去,你的话已经被炒出了天价。”
慕颂宁道:“我给您两幅,但我想让您帮个忙。”
“好!”
齐太傅应了下来,才问是什么事。
“……”
慕颂宁咬唇,“帮我给镇国公送幅画……”
“什么?”
齐太傅脸又垮了下来,“你怎么想起来给他送画?能不送吗?”
慕颂宁摇头。
“必须送。”
沈卓云那还有一幅她的画,是准备攀附镇国公的敲门砖。
和离时不想暴露身份,没有要回来。
但她不想让沈家人因那幅画占到任何便宜。
在镇国公过寿之时,她要送给沈家人一个天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