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已过一月,北平的天气愈加萧瑟起来,后院的几棵树也一夜间变得光秃秃的,那落叶仿佛是从地上长出来,怎么都扫不干净,叫人心烦。
陶秋实走了这一个月,我们再未见面,一来是父亲管得紧,轻易出不得门,二来三庆园生意实在火爆,人人忙得不可开交,就连那叫大楠的孩子,也渐渐崭露头角,更别提我那位名震千安县的陶老板,传闻每日去听书看戏的太太小姐争破了头也瞧不见陶秋实一面。思思却是比我还急,见天儿问我要不要给陶秋实传信去,万不可让哪家小姐勾了去。我相信他不会的,他若空闲定会来寻我。
这日我正在父亲的书房习字,思思神神秘秘的说,要带我去个地方,看着她喜上眉梢,我便不忍心告诉她,我知道她要带我去三庆园了。一路上我极力装作好奇的样子,“拷问”
思思究竟要带我往哪里去,实在辛苦。
“哈哈,小姐没想到吧,今日可是陶老板要我带你来的。”
思思兴奋地说。
“思思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怎的知道我想见他呢。”
我故作高兴地答。
思思轻车熟路地带我绕过前门来到后门,是我没想到的,还没来得及问,便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狠狠撞了额头。
“晏晏可思念照人吗?”
头顶上的声音问道。
“才不呢,照人是谁啊。”
我虽嘴上逞强,手却在陶秋实腰间环紧。
“好啦,带你去见师父。”
陶秋实笑着将我领进门。
“嗯!?不不不!”
我疯狂摇头,虽与郭老板见过几面,可他看着实在太严肃。
“我家晏晏真是可爱极了。我没有父母,师父这么些年来把我当亲儿子待,咱们的亲事必定得告诉师父。”
陶秋实认真的说。
“这么早便要谈亲事了?你才刚有些名气,这么早便成婚怕是碍了你的前程。”
我有些担忧。
“所以我才要让你安心啊。你若担心,我们可暂且不成婚,但是我想让师父见见你。”
陶秋实还是一样认真。
“好,我随你去便是。”
我说道。
我随着陶秋实来至内院,又一步一步随着他上得二楼,拉着他的手心里全是汗,虽说他也一直叫我放心,可终究还是紧张。
“笃笃笃!”
“师父,我是秋实。”
陶秋实在门口说道。
“诶,快进来。”
郭老板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说着,陶秋实轻轻推开了门,郭老板正坐在书架旁的一个红木椅子上,摆弄着一盆富贵竹,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姑娘,有些眼熟。
“师父,这便是我向您提过的姑娘,白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