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
解氏亲自端了银耳羹进来。
窈娘连忙站起来:“娘,您怎么亲自端过来了?快放下。”
解氏笑道:“我是怕你心中有芥蒂,可见你的神色,似乎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窈娘微微颔首:“原本女儿在京城的时候,觉得是被推出来顶缸的,心中一百个不愿意,总觉得应该和沈家毫无瓜葛,有我自己的人生才是。可是,娘,世事往往多变,咱们已经到河南了,却依旧玉成好事,那么避无可避,又何不往好的方向想呢?娘,就像女儿给您请诰命的事情,若不试试,恐怕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偏偏还真的成功了。今日和弹阳春白雪时,他突然续上了,我就想也许能试试呢。”
“我也觉得挺好的,窈娘,别想那么多,好好享受。”
解氏也放轻松了。
好好享受是什么意思?窈娘都狐疑了。
此事毕了之后,颜迈就回去归德商丘等地视察河道,沈巡抚还要相陪,唯独只有沈临风,十分紧张。
他居然自己把自己的亲事定下来了,还要陪解氏母女一起去洛阳,上一次定亲也不过是和颜宁馨打过一场马球。没想到这次还要陪她们去,这当然是应该的,她们母女二人独自行走,也容易让宵小觊觎。
“容安,你路上多备一些吃食,对了,路上赶路吃什么最好?”
沈临风问道。
容安笑道:“您不是最爱吃羊签子,不如咱们带一只羊上路。”
沈临风摆手:“那样太血淋淋的了,那我等想想什么适合女孩子吃的。”
容安看了沈临风一眼:“您还从未这样过呢!我看您一向最喜欢睡觉,可如今要陪着颜夫人和颜小姐,就不能再那般了。”
沈临风一个爆栗子打过来,颇有些恼羞成怒:“你胡说些什么呢,这话别到外面说。”
容安捂嘴偷笑,连忙道:“知道了,知道了。”
因为四月要去洛阳,叶净婉和邵惜惜还有陈淑怡一起为她践行,这次她们几乎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叶净婉只是觉得好笑,听说祖父和祖母吵了一架。
要知道吏部可是掌管全天下官员的升迁,若是哥哥能娶到吏部侍郎的女儿,那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甚至人家祖父还是河道总督,哥哥是翰林,家世非常显赫,只可惜后悔也来不及了。
窈娘倒是不在意这些暗流涌动:“我不久就要上京去了,日后诸位姐妹若是上京,可以去安仁坊颜家找我。”
叶净婉举杯:“颜妹妹,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对了,窈娘,你要去洛阳,就你和你娘去吗?”
邵惜惜最是热心,她知道颜氏母女都如神妃仙子似的,二人虽然带了护卫,但是总归没有男子在,就怕下人里应外合也不是没有。
也因为如此,邵惜惜很担心,还道:“你们可要多带些人手啊。”
窈娘想起沈临风要和自己一起去,现下不好和她们说,只道:“好,多谢邵姐姐关心,我会多带些人手。倒是你现在怎么样了?我见你眼圈怎么有些黑。”
邵惜惜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日日做绣件,绣鞋,还有连盖头上的鸳鸯戏水也得我自己缝,可不十分的累吗?”
窈娘就经历过颜如贝和颜宁馨的两场婚事,绣鞋绣衣都是在绣坊定做的,新娘子要做的是荷包香袋这样的东西,这是新妇要送给婆家人的。